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什么?」
「你以为你要嫁的人是周景川?」顾时衍看着我,「其实,他是砚深的委托人。」
——
我坐在沙发上,手里的姜茶渐渐凉了。
周景川,是我半年前通过相亲认识的。
他温和、体贴,从不迟到,从不发火。我们的婚礼,也是他主动提出的。
可现在,顾时衍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沈砚深的安排。
「为什么?」我问,声音嘶哑。
「因为他想让你幸福。」顾时衍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哪怕这份幸福,不是他给的。」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他凭什么替我决定?」
顾时衍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晚晚,你知道砚深这几年过得有多难吗?」
——
我没有回答。
夜深了,顾时衍离开后,我一个人坐在卧室里。
婚纱静静地挂在那里,像一个笑话。
我拿起手机,给周景川发了一条消息:
「明天的婚礼,取消吧。」
他很快回复:
「好。」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挽留。
我盯着那一个字,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被所有人操控的木偶。
而幕后的提线人,是沈砚深。
——
第二天一早,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
「江晚,别找我。就当我死了。」
发件人备注是:沈砚深。
我看着那条短信,忽然笑了。
好,沈砚深,既然你想玩,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3.我没有再哭。
眼泪在婚礼前夜流干了。
早上八点,我换上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去了沈砚深的律所。
前台小姐抬头看我,露出职业性的微笑,「您好,请问有预约吗?」
「我找沈砚深。」我说。
她的笑容微微一滞,「沈律师今天不在。」
「我知道。」我把一张名片放在她面前,「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他,我会一直来,直到他见我为止。」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名片。
——
接下来的三天,我每天都去律所报到。
前台小姐从最初的客气,到后来的无奈,再到最后直接把我领到会客室。
第四天下午,他终于出现了。
沈砚深穿着深灰色西装,头发微乱,眼底有淡淡的青色。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漠,「找我有事?」
「你为什么要安排假新郎?」我开门见山。
他看着我,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要寄遗书给我?」我继续问,「又为什么让你的同事打电话说你出了车祸?」
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道:「晚晚,你别管了。」
「我不管?」我笑了,「沈砚深,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让我嫁给一个你安排的人?凭什么用一封遗书来搅乱我的生活?」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像是在压抑情绪,「因为我想让你幸福。」
「幸福?」我几乎是吼出来的,「你以为让我嫁给一个陌生人就是幸福?你以为让我以为你死了就是幸福?沈砚深,你太自以为是了!」
他忽然抬起头,眼神锋利得像刀,「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幸福?是和我一起,被债务压得喘不过气?是看着我一天天走向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