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晏笑着搂我的肩：「我调教得好。」
他手指用力，掐得我生疼。
NPD通过控制伴侣获得安全感。
回家路上他一直沉默。
进门才爆发：「你刚才对那个班长笑什么？」
「礼貌而已。」
「礼貌需要露八颗牙？」他冷笑，「你当我是瞎子？」
那晚我们吵到凌晨。
主要内容是他罗列我的「罪状」。
包括但不限于：微信回复太慢、做饭太咸、对他朋友不够热情。
最后他摔门而去。
留下满地狼藉。
第二天若无其事地带着早餐回来。
「昨天我情绪不好。」他递给我豆浆，「但你也有错。」
煤气灯操纵开始了。
6
最过分的是他对我写作的干涉。
我在番茄小说连载校园故事。
数据不错，编辑说有机会冲新书榜。
顾清晏知道后，要求当我的「专属顾问」。
「这种甜宠文过时了。」他翻我的大纲，「要加商战元素，最好有车祸失忆。」
「可我想写纯爱日常……」
「你懂什么是好故事？」他打断我，「我在校刊获奖时你还在写日记。」
最后我按他的意见重写。
结果读者流失大半。
编辑委婉询问是否遇到创作瓶颈。
顾清晏振振有词：「是他们不懂欣赏。」
类似的事层出不穷。
我做饭，他说盐放多了；重新做，又说太淡。
我买花，他说玫瑰俗气；换百合，又说香味太浓。
我渐渐不敢自己做决定。
问他今天穿什么、吃什么、写什么。
他享受着这种控制感。
直到苏晓来家里做客。
「知微你怎么胖了？」她捏我的脸，「以前的小蛮腰呢？」
我看向镜子。
里面的人穿着宽松棉布裙，眼神畏缩，毫无光彩。
而顾清晏在厨房切水果，嘴角带着满意微笑。
NPD会通过贬低伴侣维持优越感。
我突然想起最初的自己。
那个敢在图书馆追着陌生人还身份证的姑娘。
现在却像被困在茧里。
7
觉醒发生在电影院。
我们去看一部爱情片。
女主角为爱放弃梦想时，顾清晏点头：「这才是聪明女人。」
我突然问：「如果你女友想继续深造呢？」
「看什么专业。」他玩着我的手指，「艺术类没必要，除非是我研究的量子物理。」
「可她喜欢。」
「喜欢不能当饭吃。」他笑，「就像你写小说，玩玩可以，当真就幼稚了。」
灯亮起时，我看见前排女孩在哭。
她男友温柔地擦掉眼泪：「傻不傻，电影都是假的。」
那一刻我心如刀割。
正常爱情不是这样。
不是贬低，不是控制，不是让你越来越渺小。
回家路上我格外安静。
顾清晏察觉不对：「又闹什么脾气？」
「我想报写作班。」我望着车窗外，「知乎盐选有个短篇培训。」
「浪费钱。」
「我自己的钱。」
他猛打方向盘靠边停车：「所以现在会顶嘴了？」
「我只是想做自己喜欢的事。」
「你喜欢的事就是写那些垃圾？」他音量提高，「知不知道每次别人问我女友做什么，我多难堪？」
雨点砸在挡风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