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伟推着轮椅走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网上说，绿色植物能净化空气，对身体好，我就从花店买了几盆，不贵。”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妈，对不起…… 我知道外婆去世了。”
秀兰的身体猛地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 你怎么知道的？”
“表姨给我打电话了，她跟我说了外婆的事，还说你为了照顾我，连外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小伟的声音哽咽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妈，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这么辛苦，才没能在外婆身边尽孝。以前我还总跟你发脾气，跟你吵架，我真是太不懂事了……”
秀兰走过去，轻轻抱住已经比她高出一头的儿子，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温柔而坚定：“傻孩子，别说这些。你是我的儿子啊，妈照顾你，是应该的。”
从那天起，小伟的脾气真的变了。他还是会因为病痛而烦躁，会忍不住皱眉头，但再也没有对秀兰发过一次火。他开始在网上查低钾低磷的食谱，把适合自己吃的菜记在本子上，还会跟秀兰一起去菜市场，告诉她哪些菜能买，哪些菜不能买。他还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开始在网上接一些简单的设计活 —— 比如帮人设计小户型的装修图，或者做一些简单的 logo 设计。虽然收入微薄，每次只有几百块，但他每次拿到钱，都会开心地交给秀兰：“妈，这是我挣的，你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有一天，秀兰从保洁公司回来，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她走进厨房，看见小伟正站在灶台前，手里拿着锅铲，小心翼翼地翻炒着什么。灶台上摆着一个碗，里面装着切好的冬瓜和粉丝。“妈，你回来了！” 小伟听到开门声，转过头，脸上带着笑容，“我今天在网上学了做冬瓜粉丝汤，医生说我可以适量吃点冬瓜，对肾好。我试了试，马上就要做好了，你等会儿尝尝，看看好不好吃。”
秀兰站在门口，看着儿子瘦削的背影在厨房里忙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她突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们的角色开始微妙地转换了 —— 以前总是她照顾小伟，为他做饭、洗衣、操心；现在，小伟开始学着照顾她，学着为这个家分担。她的眼眶慢慢湿润了，心里却充满了温暖和欣慰。
又过了几个月，秀兰的生日到了。前一天晚上，她自己都忘了这个日子，还是小伟在睡前提醒她：“妈，明天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秀兰当时正帮小伟整理第二天透析要带的东西，闻言愣了愣，随即笑着说：“妈都这把年纪了，还过什么生日，不用准备礼物。” 可小伟却神秘地摇了摇头：“你就等着吧，保证你喜欢。”
生日当天，秀兰像往常一样去家政公司做保洁。雇主家是个三居室，要擦玻璃、拖地、整理房间，活儿不算轻松。她从早上九点忙到下午四点，腰酸背痛，额头上的汗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但一想到小伟说的 “礼物”，她心里就泛起一丝期待，疲惫也减轻了不少。
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秀兰推开门，发现客厅的灯亮着，餐桌上摆着一个小小的蛋糕 —— 不是买的那种精致的奶油蛋糕，而是小伟自己烤的，表面涂了一层薄薄的酸奶，还插了一根小小的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