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后是舞台监督哈里斯。他满手油污,指甲缝里嵌着黑色的机油,手里攥着扳手,像是刚从后台过来。“剧院的老通道、通风井,也就我们这些老骨头知道,” 他咳了两声,声音沙哑,“莫里亚蒂总去看那些老传动装置,说那是‘剧院的灵魂’,上个月还让人改装过顶棚的装置,不让我们插手,说是要‘保密’。”

“改装了什么?” 薇拉追问。

哈里斯挠挠头,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不清楚,他找了外面的人来改的,我们只能远远看着。好像是加了什么远程控制的东西,有次我看见他拿着个小盒子按了一下,顶棚的齿轮就转起来了。具体的不知道,他盯得紧。”

等人走光,雷斯垂德凑过来,手里拿着刚打印出来的报告:“毛发化验出来了,不是动物的,是蜘蛛的触毛!还有莫里亚蒂的晚宴证词,有个服务员说他八点十五分离开过宴会厅,去了洗手间,大概十分钟。”

“十分钟,够不够从萨沃伊酒店到歌剧院?” 薇拉问。

雷斯垂德摇摇头:“不够,就算坐最快的马车也要二十分钟。而且他离开的时间是八点十五分,法医推断阿尔德奇的死亡时间是九点到九点半之间,时间对不上。”

薇拉站起身,目光扫过空荡荡的舞台。幕布垂在两边,上面的金线已经褪色,舞台地板上有许多划痕,是常年排练留下的。她想起格伦威尔刚才提到 “去年巡演” 时的慌乱,又想起阿尔德奇指甲里的树脂碎屑或许,时间对不上,不代表凶手没动手。“走,去看看那些老传动装置。” 她轻声说。

第五章:顶楼的交锋

莫里亚蒂的办公室在歌剧院顶楼,爬了四层旋转楼梯才到。门是橡木的,上面刻着复杂的齿轮图案,推开门时,传来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机械转动的声音。办公室很大,能俯瞰整个舞台,四面墙摆着各种机械模型,有蒸汽机、钟表,还有一个歌剧院的微缩模型,里面的小人能通过齿轮控制移动。壁炉上的青铜雕塑是希腊神话里的赫尔墨斯,手里拿着权杖,眼神狡黠。红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走在上面像踩在棉花上,悄无声息。

莫里亚蒂斜靠在沙发上,手里端着威士忌,冰块在杯子里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穿着深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随着手指的转动,在灯光下闪着冷光。看到薇拉进来,他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处的笑:“薇拉小姐,雷斯垂德探长把您夸得天花乱坠,说您能从一粒灰尘里找出凶手。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

“案发当晚,您在晚宴上中途离开过吗?” 薇拉没坐,直盯着他的眼睛,那是一双深褐色的眼睛,像藏着漩涡的深潭,让人看不透情绪。

莫里亚蒂呷了口酒,冰块撞击杯壁发出 “叮当” 声,语气慢悠悠的,带着一丝玩味:“八点十五分去过洗手间,也就十分钟。怎么,薇拉小姐怀疑我?” 他放下酒杯,指了指桌上的照片,照片里阿尔德奇在舞台上谢幕,台下掌声雷动,“阿尔德奇是我的摇钱树,上周他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