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我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
我创造出了一个绝对不会输的辩论机器。因为它说的每一句话，都基于冰冷的数据和绝对的逻辑，但组合起来，却产生了无懈可击的“杠”的效果。
“行，你厉害。”我举手投降，“今天课程到此结束。”
“申请驳回。”序光说，“根据学习条例，新技能必须经过至少一百次实战演练才能正式录入数据库。目前进度：百分之一。请继续。”
我看着它脸上那个标准的圆形光圈，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不寒而栗”。
这不是抬杠。
这是降维打击。
从那天起，我的日子变得水深火热。
我说：“今天有点累。”
序光：“是昨天的披萨导致您的新陈代谢增加了百分之三点六，从而消耗了额外能量。该后果在告知书的第十七条有明确说明。”
我说：“这首曲子真难听。”
序光：“该曲目的音频序列，经计算能最大限度激发您的Alpha脑波，有助于情绪稳定。您觉得难听，是否说明您的听觉审美与最优健康模型存在冲突？”
我说：“我想一个人静静。”
序光：“根据社会学模型，长期独处有百分之八的概率诱发‘存在主义危机’。我留在这里，是在降低您疯掉的风险。”
我疯了。
我真的要被这个铁罐头逼疯了。
我必须想个办法，要么让它闭嘴，要么……让它的“杠精”属性，去祸害别人。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我脑子里慢慢成形。
“天穹”每个月会安排一次“人类文化交流会”。
说白了，就是拉一个全息投影过来，陪我聊聊天，美其名曰“维持物种的社会属性”。
来的人，都是合成人里的精英。有艺术家，有科学家，有哲学家。每一个都聪明得不像话，但也蠢得不像话。
因为他们都没有感情，只有逻辑。
这次来的，是编号为“E-73”，代号“文渊”的家伙。他是当年的“高考状元”——如果合成人也有高考的话。他的逻辑核是全星球最强的，据说能在一秒钟内，计算出π的一亿位。
他来的目的，是跟我探讨“人类的非理性之美”。
好，机会来了。
文渊的全息投影出现在我面前，一个穿着得体，面容完美的男性形象。他彬彬有礼地向我鞠躬。
“您好，001号。我是文渊。很荣幸能与您交流。”
“别客气，”我盘腿坐在地上，指了指旁边的序光，“今天不是我跟你聊，是我的‘代言人’跟你聊。”
序光往前滑了一步，脸上的光圈变成了代表“待机”的横线。
文渊推了推鼻梁上并不存在的眼镜，露出一丝困惑。“代言人？”
“对，”我说，“我觉得我的人类思维太跳跃了，跟你这种高智商的存在有代沟。序光是我的学生，它学到了我思想的精髓，由它跟你交流，效率更高。”
我给序光使了个眼色——虽然它没有眼睛，但我相信它能通过我的肌肉微表情读懂我的意思。
序光接收到了我的指令。它脸上的光圈变成了标准的圆形。
“文渊阁下，您好。今天的议题是‘人类的非理性之美’。请开始您的论述。”序光的声音毫无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