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违背基本经济规律的行径,若非心智被某种极端理想(或者说来自另一套知识体系的理论)所蛊惑,便是故意要搅乱天下,其心可诛了。”
“其三,他的民族政策,格外激进且带有侮辱性。”
说书人目光微冷。
“他将匈奴单于改名为‘降奴服于’,贬低周边民族政权,如改高句丽为‘下句丽’。”
“这种通过改名来实施精神胜利法的行为,充满了后世极端民族主义的味道,而非儒家‘怀柔远人’的智慧。”
“其四,也是最为后世‘穿越论者’津津乐道的,”说书人声音放低,带着神秘。
“便是王莽对‘科技’的异乎寻常的热衷与理解。史载,他支持过以鸟羽为翼的‘飞行实验’;”
“更令人瞠目的是,他曾下令太医解剖被处决的叛臣翟义党徒王孙庆的尸体,‘度量五脏,以竹筵导其脉,知所终始,云可以治病’。”
“这是中国历史上有明确记载的、最早的人体解剖之一!其目的虽言治病,但其行为本身,已远超当时医学范畴,更近于一种对生命结构的‘探索’。”
他稍作停顿,让听众消化这骇人听闻的史实,然后才抛出最有力的“物证”。
“还有一物,堪称‘穿越’的铁证——‘新莽铜卡尺’。”
说书人从案下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略显模糊的拓片图样,向众人展示。
“此物于后世出土,其形制,由固定尺、活动尺等部件构成,有导槽、有卡口,原理与今日工匠所用的游标卡尺几乎一般无二!”
“可用于测量器物的直径、深度乃至厚度。列位,这是两千年前啊!若非身怀超越时代的知识,他王莽如何能‘发明’出此等符合近代科学原理的精密量具?”
茶馆里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声。
这些事,单看史书一笔带过,只觉王莽荒唐,但经说书人如此抽丝剥茧,串联起来,再冠以“穿越”的视角,顿时显得诡谲异常,疑窦丛生。
“怪事,不止于王莽自身。”
说书人话锋再转,引向另一个关键人物。
“他身边,还有一位能臣,名曰刘歆。此人官拜国师,学问通天,尤其精通天文历算、谶纬图录。”
“史载,他曾依据一套极其复杂的推算,精准预言了一个日期,并与一句谶语紧密相连——‘赤帝子当斩白帝子’。”
说书人目光锐利起来:
“这谶语本身或是人造,但刘歆为何能‘算’得那般精准?他观的天象,究竟是星辰轨迹,还是……”
“某种更高维度的‘提示’或‘任务时间表’?若王莽是‘穿越者’,那刘歆,是否可能是他的‘辅助系统’或‘联络员’?”
“然而……”
说书人声调陡然扬起,带着一丝宿命般的感叹:
“任你王莽似有神助,思路超前,任你刘歆能掐会算,洞悉天机,终究是造化弄人,棋差一招。”
“他们的新政搞得天怒人怨,他们的预言,最终为他人作了嫁衣。为何?只因他们的对手,那位命中注定的‘修正者’,已然登上了历史舞台!”
3.【修正者的神迹奇事】
“这第二位,便是后世戏称的‘位面之子’、‘大魔导师’,汉光武皇帝,刘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