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厨房飘出了焦糊味。苏念掀开烤箱门的瞬间,差点被浓烟呛到。顾时衍站在烤箱前,手里拿着一块黑得发亮的 “饼干”,表情像是在看一份失败的建筑模型。
“这…… 是煤球的饼干?” 苏念憋笑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顾时衍的脸瞬间黑了:“可能烤箱温度太高了。”
“不是温度的问题,是你烤了四十分钟,正常只要十五分钟。” 苏念把焦饼干扔进垃圾桶,重新调了烤箱温度,“你看,面团要揉到不粘手,放进模具里压平,这样烤出来才好看。”
顾时衍跟着学,指尖沾了面粉也不在意。他看着苏念把揉好的面团放进模具,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什么宝贝。那天下午,他们烤了两盘小熊饼干,虽然有的歪歪扭扭,有的烤得有点焦,但至少能吃。
煤球凑过来,叼起一块饼干就跑,吃完还摇着尾巴蹭了蹭顾时衍的裤脚 —— 这次没咬。顾时衍看着煤球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暖暖的。苏念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咬着饼干笑:“你看,煤球接受你了。”
“苏念,” 顾时衍突然开口,声音有点紧张,“我下次还来跟你学做饼干,行吗?”
苏念抬头看着他,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她笑着点头:“好啊,下次我们做小鱼形状的,给隔壁的流浪猫吃。”
顾时衍的心里像被蜂蜜浇过,甜得发慌。他看着苏念手里的饼干,突然说:“我明天带些木板过来吧,你不是要做骨灰盒吗?我帮你打磨。” 他学过木雕,只是很少有人知道。
苏念眼睛亮了:“真的吗?那太好了,我最近刚好忙不过来。”
那天傍晚,顾时衍离开时,苏念把剩下的饼干装在纸袋子里递给她:“给你带回去吃,虽然有点丑,但味道还不错。”
顾时衍接过纸袋,指尖碰到她的手,又快速缩了回来。他走到街角,忍不住拿出一块饼干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比他吃过的任何甜点都好吃。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时衍每天都会来 “念安”。有时是帮苏念打磨木板,他的手艺很好,能把粗糙的木板磨得光滑如玉;有时是陪她给流浪猫做窝,他会把窝做得又结实又暖和;偶尔还会带些绿植过来,把后院装点得生机勃勃。
苏念渐渐习惯了他的存在。她会在顾时衍来之前,提前泡好他喜欢的绿茶 —— 她发现顾时衍不喜欢甜的,之前送奶茶是白费功夫;会在他打磨木板时,递上擦汗的纸巾;会在他被虫子吓得跳起来时,笑着把虫子抓走,调侃他:“顾总,你这胆子,比甲方还怂。”
顾时衍也越来越放得开。他会跟苏念吐槽工作上的烦心事,说某个甲方有多难缠;会在煤球生病时,比苏念还着急地送宠物医院,还特意请了最好的兽医;会在某个周末的早上,突然打电话给苏念:“苏念,我找到一家超好吃的糖炒栗子,在建国路那边,我给你带过去。”
然后他又路痴了。拿着栗子绕了一个小时,才到苏念的店。栗子都凉了,他却一脸期待地看着苏念:“你尝尝,是不是好吃?”
苏念剥了一颗放进嘴里,虽然凉了,但很甜。她看着顾时衍冻红的耳朵,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好吃,比我吃过的都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