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顾时衍坐在办公室里，对着电脑屏幕上的 “念安宠物殡葬店” 资料发呆。助理查得很详细：店主苏念，25 岁，动物医学专业毕业，三年前放弃宠物医院的工作，用攒下的工资开了这家店，理由是 “不想让毛孩子们走得太孤单”。资料里还附了张苏念的照片，她抱着一只流浪猫，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怀里的小猫正舔她的下巴。
顾时衍的指尖在照片上停留了很久，突然想起母亲中午的电话。顾母在电话里说：“林氏集团的薇薇下周回国，我已经帮你约了她吃饭，你必须去。找媳妇就得找门当户对的，别跟那些奇奇怪怪职业的人瞎混。”
他关掉电脑，靠在椅背上，脑海里却全是苏念缝向日葵时的样子，还有煤球叼着他裤脚的傻样。顾时衍拿出手机，翻出白天拍的 “念安” 招牌，鬼使神差地设成了屏保。
第二章 烤成炭的宠物饼干
第二天早上，顾时衍特意提前半小时出门，绕路去了公司楼下的奶茶店。他对着菜单犹豫了五分钟，最后对店员说：“一杯半糖加芋圆的珍珠奶茶，少冰。”—— 这是助理查到的，苏念最常点的口味。
可他忘了自己是个路痴。拿着奶茶按照导航找 “念安”，结果在老街区绕了两圈，等终于站在店门口时，奶茶已经凉透了。顾时衍深吸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苏念正在给煤球梳毛，看见他进来，愣了一下：“先生，你又迷路了？”
“不是。” 顾时衍把奶茶递过去，耳尖泛红，“给你的。”
苏念接过奶茶，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心里却暖了起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口味？”
“我……” 顾时衍总不能说自己查了她的资料，只能瞎编，“昨天听你跟客人聊天时说的。”
苏念笑了，眼底的梨涡特别明显：“谢谢啊，不过我今天已经喝过了，要不你自己喝？”
顾时衍看着她的笑脸，脑子一热：“我听说你会给宠物做饼干，我…… 我想跟你学。” 其实他是想讨好煤球，免得下次再被追着咬，可话到嘴边却变了味。
苏念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好啊，后院有小厨房，我去给你找材料。”
顾时衍跟着苏念往后院走，心里偷偷松了口气。后院种着几盆多肉，墙角堆着待加工的木板，应该是做骨灰盒用的。小厨房很小，只能容下两个人，苏念从橱柜里拿出面粉、黄油和模具，摆在桌上：“我们做小熊形状的吧，煤球最喜欢吃这个。”
顾时衍看着那些巴掌大的小熊模具，手都僵了。他这辈子做过最精细的事，就是画建筑图纸，哪碰过这些东西？苏念把黄油放进碗里，用打蛋器搅拌，动作熟练得像在跳一支慢舞。顾时衍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指尖纤细，虎口处有块浅浅的茧，应该是常年做手工磨出来的。
“你试试？” 苏念把打蛋器递给他。顾时衍接过，学着她的样子搅拌，可黄油太硬，他用力过猛，差点把碗掀翻。苏念憋笑憋得肩膀发抖，伸手握住他的手：“轻点，顺着一个方向搅，不然黄油会溅出来。”
她的指尖碰到顾时衍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顾时衍的心跳瞬间加速。他僵硬地跟着苏念的动作搅拌，眼睛却不敢看她，只能盯着碗里的黄油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