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多累,王爷既然来了,不如坐下,尝尝我这粗茶?」
他盯着我,没动。
我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纵容。
「好吧。」
我朝他的方向,轻轻勾了勾指尖,声音软了下来,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像之前对待每一个不听话的“学生”。
「过来。」
这两个字落下,院中空气骤然一紧。他周
我迎着他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笑意却更深了些,指尖又勾了勾。
「王爷不是要试我的手段么?」
「怎么,怕了?」
他盯着我,足足过了三息。
没有坐我手边的小几,而是俯身,两只手臂撑在了我躺椅的扶手上,将我彻底困在他的身影之下。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呼吸可闻。
「姜窈,你当真不知道,招惹本王的下场?」
我被他困在方寸之间,却也不惧,反而抬起手,用指尖轻轻蹭了蹭他近在咫尺的下颌线。
那里冒出了一点青色的胡茬,有些扎手。
「下场?」
我轻笑,气息拂过他紧抿的唇:「王爷现在这样子……」
我拉长了语调,眼神往他撑在我身侧的手臂上一瞟,意有所指。
「像极了讨不着肉骨头,只好龇牙咧嘴吓唬人的……」
最后那个字,我没说出口。
但他懂了。
下一瞬,他猛地低头,狠狠咬上了我的唇。
不是吻,是啃咬,是惩罚,带着血腥气的掠夺和侵占,粗暴得毫无章法,像是要将我彻底吞噬入腹。
我吃痛地蹙眉,却没有推开他。
直到他尝到那点铁锈味,动作才微微一滞,稍稍退开毫厘。
呼吸粗重地喷在我脸上,眼神里翻滚着未散的暴戾和一丝失控的茫然。
我舔了舔刺痛的唇角,看着他,忽然弯眸笑了。
然后,我抬起双臂,软软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将他重新拉向自己。
「好了好了。」
「不闹了。」
「乖。」
我清晰地感觉到,覆在我身上的这具精悍躯体,瞬间僵住。
连那粗重的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万籁俱寂。
4.
我勾着他脖子的手臂没松,甚至用指腹轻轻蹭了蹭他后颈短硬的发茬。
这个过于亲昵甚至带着明显抚慰意味的动作,让他猛地颤了一下。
下一瞬,他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骤然松开了对我的禁锢,猛地直起身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我慢吞吞地从躺椅上坐起来,理了理被他弄乱的衣襟,指尖碰了碰刺痛的唇瓣。
啧,属狗的,真咬。
我没说话,只抬眸安静地看着他。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快得仿佛身后有鬼在追。
我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慢慢舔去唇上的血珠,铁锈味在舌尖漫开。
忍不住低笑出声。
春桃战战兢兢地从屋里探出头,脸白得像纸:「姑……姑娘,您没事吧?靖王他……」
「没事。渴了,倒杯热茶来。」
「可您的嘴……」
「不碍事,被猫挠了一下。」
春桃看着我这明显被“猫”啃破的嘴唇,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一溜烟跑去倒茶了。
那夜之后,靖王裴恕消停了两日。
第三日夜里,他又来了。
依旧是不请自来,翻墙而入,默不作声地立在我院中那棵老槐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