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动不动地“蹲”在那里,面朝的方向,正是孩子们蜂拥而出的幼儿园大门!
而它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息……冰冷、死寂、充满了一种难以形容的恶意和……饥饿感。
和我之前遇到的三个完全不同!之前的虽然诡异,但感觉更多是混沌、本能,甚至那个吊死鬼还有点“欺软怕硬”。但这个……这个东西,让我从灵魂深处感到战栗和恐惧。左腿的幻痛因为它而变得尖锐冰冷,更像是一种极度危险的警报。
绝对不能靠近!绝对不能引起它的注意!
我的心脏疯狂跳动,血液仿佛都冻结了。我一把将跑过来的小雅紧紧搂进怀里,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声音绷得极紧:“小雅,乖,我们马上回家!”
“妈妈,我还没跟琪琪说再见……”小雅在我怀里挣扎。
“下次再说!”我几乎是强硬地抱起她,不顾她的抗议,用最快速度离开幼儿园门口,甚至不敢回头再看那个角落一眼。
一路疾走回家,我的手臂都在微微发抖。
那个东西……它想干什么?它针对的是孩子们?
把似乎被我的紧张感染、有些惴惴不安的小雅安顿好,我坐在客厅沙发上,心神不宁。那种冰冷的刺痛感还残留在幻肢里,提醒着我刚才看到的绝非错觉。
我必须搞清楚!如果那东西真的对孩子们有威胁……
可是,我该怎么办?再去踢它?面对之前那几个,我更多的是本能反应和一点逐渐萌生的勇气。但面对这个,我感到的只有压倒性的恐惧和一种直觉——我很可能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坐立难安地熬到晚上,哄睡小雅后,我鬼使神差地又走到了窗边。
夜色深沉,对面楼栋的灯火大多已经熄灭。我下意识地望向幼儿园的方向,尽管从这里根本看不到。
左腿残端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规律的麻痒感,一下,又一下,很有节奏。
像是什么东西……在轻轻地、持续地敲击?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股寒意瞬间从头顶灌到脚底!
不是敲击!
是……叩门!
那种感觉,太像了!太像有人站在一扇门外,用指节不轻不重、极有耐心地,一下一下地敲着门。
而那扇“门”……是我的残肢断面?!
我猛地后退一步,远离窗口,冷汗瞬间湿透了睡衣。
是谁?或者说……是什么东西?在“敲”我的腿?
是白天那个东西吗?它发现我了?它找上门来了?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将我淹没。我跌跌撞撞地退到客厅中央,远离所有窗户,心脏快要跳出胸腔。那“叩门”的感觉还在持续,不疾不徐,固执地响在我的幻肢里,响在我的大脑里。
我捂住耳朵,没用。那声音不是从外界传来的。
它就在我的身体里。
在“门”外。
(三)
那一夜,我几乎没合眼。
那规律而固执的“叩门”声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渐渐消失。之后,左腿的幻痛变成一种低沉的、持续不断的嗡鸣,像某种不祥的背景音,搅得我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