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发现我了。那个幼儿园门口的黑色东西发现我了。
它在“敲”我的门。它想进来？还是只是一种警告？或者……是某种标记？
无论是什么，都意味着我不能再假装没事发生。它盯上我了，可能也盯上了幼儿园的孩子们。
第二天，我破天荒地主动给社区工作人员打了电话，含糊地询问幼儿园附近最近是否有过什么异常情况，或者是否有什么安全隐患。对方很客气，但表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记录。
挂了电话，无力感深深攫住了我。我该怎么办？去找个道士？和尚？心理医生？我说出来谁会信？
下午，我强迫自己再次去幼儿园接小雅。我去的很早，远远地站在街对面，死死盯着那个墙角。
阳光很好，墙角明亮，什么都没有。
那个黑色的东西不见了。
但我左腿残端那冰冷的嗡鸣感还在，提醒我它并非消失，只是暂时离开了。
接小雅出来时，我仔细观察了每一个孩子和老师，大家都很正常，欢声笑语。似乎没有人察觉到任何异样。
难道……它的目标不是普通孩子？或者，它还在等待？
回家的路上，我心事重重。小雅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趣事，我也只是心不在焉地应着。
“妈妈，你看那个叔叔好奇怪哦。”小雅突然扯了扯我的袖子，指着前面路口。
我心里一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
路口站着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男人，低着头在看手机，样子很普通。但他身边，萦绕着一团极淡极淡的、几乎看不清的灰白色雾气，那雾气扭动着，隐约能看出一个痛苦的人形，正试图往男人身上贴附，却又一次次被弹开。
而那个男人，毫无察觉。
我猛地停下脚步。
小雅能看到？!
“小雅，你……你看到什么了？”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小雅仰起脸，小眉头皱着：“那个叔叔旁边……好像有烟？灰色的，一动一动的，像个小兔子影子，但又不好看。”
她能看到轮廓，但看不清细节，甚至会觉得那像小兔子影子！孩子的眼睛，果然更纯净吗？
就在这时，那个男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疑惑地看了看四周，摸了摸后颈，似乎有点冷的样子。他收起手机，快步过了马路。
那团灰白的雾气徒劳地跟了他几步，最终停留在路口，慢慢消散了。
“烟不见啦。”小雅说，很快被路边卖气球的小摊吸引了注意力。
我却站在原地，如遭雷击。
小雅……或许也有一点模糊的感知能力？是因为我吗？遗传？还是只是孩子的偶然错觉？
恐慌感再次升级。如果那些东西是存在的，如果小雅也能看到……那她会不会有危险？那个黑色的东西，它的目标……
一个可怕的念头钻进我的脑海，让我手脚冰凉。
它的目标，会不会根本不是那些普通的孩子？而是……像小雅这样，可能有着微弱感知能力的孩子？或者甚至……是我？因为它发现我能看见它，能干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