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了。”林纾猛地抬头,死寂的眸子终于有了点火星,像刀子一样扎向我,“江辰!下周就开学了,学校可以拆,但孩子们不能没地方上课!”
我笑了。
我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一米八五的身高,足够我像看一只蚂蚁一样看着她。
我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真丝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根本没灰的皮鞋,然后,把手帕随手扔在她脚下。
“林老师,”我俯下身,凑到她耳边,声音轻得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你现在,是以小学老师的身份,还是以前女友的身份,跟我说话?”
她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我就是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撕烂她的伪装。
“如果是前者,按流程来。”我直起身,声音冷了下来,“如果是后者……林纾,你配吗?”
她的睫毛抖得厉害。
一滴泪,终究还是没忍住,从眼角滑了下来。
我心里涌起一股扭曲的快感。
就在我准备上车时,一个挺着啤酒肚的胖子冲了过来,一把将摇摇欲坠的林纾护在身后。
赵凯,镇长赵德福的儿子,当年跟我抢林纾的情敌。
“江辰!你他妈别太嚣张!”他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林纾现在是我的人!你再敢动她一下试试!”
我看着他,眼神冷得能结冰。
“你的人?”
我越过他,看着低着头死死咬着嘴唇的林纾。
她没反驳。
呵,默认了?
车子启动,像野兽一样轰鸣着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赵凯脱下自己的Polo衫,温柔地披在林纾身上,而她,没有拒绝。
林纾,七年了,你的眼光还是这么烂。
不过,游戏,才刚开始。
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你们拿什么跟我斗!
02
我没回家。
那个住了二十年的破院子,每一块砖都刻着我的卑微。
何况我那个犟驴一样的爹,怕是已经把扁担准备好了。在他眼里,我这次回来,是刨祖坟的逆子。
车队直接开到清溪山庄。
镇长赵德福,也就是赵凯他爹,带着一帮人,在门口笑成了菊花。
“江总!金凤凰啊!欢迎回家!”赵德福伸出肥手,想跟我握手。
我眼皮都没抬,径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酒桌上,全是奉承话,听得我耳朵起茧。
酒过三-xún,赵德福终于憋不住了,腆着肚子凑过来。
“江总,这个旅游开发项目……我们家那小子赵凯,也开了个建筑公司,想跟着您学习学习,您看能不能……分包点工程?”
“哦?”我晃着杯里的罗曼尼康帝,“赵镇长的意思是,想让你儿子,从我这十个亿里分一杯羹?”
“不敢不敢!”他吓得直摆手,额头见了汗,“就是想让他长长见识。”
我放下酒杯,杯底敲在桌上,声音清脆。
整个包厢鸦雀无声。
我看着他,慢慢笑了。
“可以啊。”
赵德福眼睛瞬间亮了。
“不过,”我一字一顿地说,“我听说,你儿子在追林纾老师?”
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江总……这……年轻人的事,我不好插手……”
“我不管是谁的事。”我拿起餐巾擦了擦嘴,扔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像铁锤砸在每个人心上,“让赵凯,离她远点。否则,这个项目,你们赵家,一根毛也别想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