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饭团圆饭，什么叫团圆饭？
我好歹是你爸！
你再怎么不认，我都是你爸！
没有老子，哪来的你！
你个臭——”
没等他说完，我把电话挂断了。
消息栏里弹出来舅妈的新消息。
“小艺，你外婆想你了。”
我犹豫再三，最终还是答应了。
毕竟我妈走后这些年我确实很少跟家里往来了。
“舅妈，我3号回去。”
2
10月3号这天是我妈去世三周年。
我从高铁站出站后直接打车去了我妈的墓地。
到的时候是早上十一点，天有些阴沉沉的。
一旁的红枫树开得正盛。
我的眼前一片红火，我妈的墓碑就在大片枫叶下掩盖着。
我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跪下：“妈，我回来了。”
“对不起，这么久没来看您。”
我说了两句话就忍不住哽咽，直接哭出了声。
没过一会儿，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老二老三和小弟，还有老二丈夫陈木。
“大姐。”
“嗯。”
彼此都没有过多的寒暄，我也习惯了。
等她们祭拜完，我才看向老二的肚子问：“几个月了？”
陈木扶起老二，眼神温柔的看着老二的肚子回答我的问题：“快六个月了。”
看着他们夫妻恩爱的样子，我替我妈感到高兴。
她亲自掌眼挑出来的女婿，不仅给我妹撑起了一个小家，还即将迎来新生命。
我对着老二说：“妈妈知道会很开心的。”
三周年不需要什么繁杂的仪式。
我们陪在我妈的墓碑旁坐了一会，考虑到老二的身子和暗沉的天气，我喊他们该返程了。
老三和小弟跟着老二去了她婆家，我没跟着去。
当年老二出嫁的时候我没去送，三年里也很少联系。
如今我也不知道怎么去维系这段关系。
老二看我不想去，也没勉强。
看着他们走后，我又坐了会，才起身去找了个午饭吃。
等回到外婆家的时候，正好下午三点过半。
外婆今年也就八十六，但行动大不如从前了。
三年过去外婆老了很多。
看到我回来，外婆两眼泛着血红。
外婆问我是不是还在怨我爸。
我笑笑没有搭话。
外婆自顾自说了很多，说往年母亲节我妈都会回外婆家吃顿饭，每次吃完饭回家前都会给她塞个小红包。
外婆说其实不止母亲节，每年逢年过节我妈都会包个红包给外婆。
开始的时候一两百，慢慢地五六百，再到八九百一千二。
其实外婆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因为我妈包红包的时候我都在旁边。
我家不是正常的小康家庭，只是比别人早几年先住上楼房。
看着风光罢了，实际上烂债一堆。
林辉年轻时好赌，输了一屁股债，原本是讨不到老婆的。
是我奶奶问族里借了点钱，带着她婆婆传给她的两个小金耳环，走了十几里路去隔壁村说亲，帮林辉说到了我妈。
我外婆说，她和我妈都被骗了。
那时候我奶奶说的是家里房子虽然小但有两间卧室，而且有块地马上就可以建设了。
直到我妈嫁过来才发现房子小是因为分到的本来就只有那间平房的小侧卧，是写了字据跟一起同住的叔公借了一间主卧凑了个好看，要不然不好说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