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没有照片，没有视频，只有一个命名为“藏品”的文本文件。林默点开的瞬间，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指尖都凉了：“第一朵，白衣天使，染了铜臭的纯洁，不配提灯。第二朵，灵魂工程师，帮凶的清高，脏了讲台。第三朵，艺术精灵，欲望的容器，污了舞鞋。第四朵，正义使者，腐烂的徽章，该碎了。”
第三朵显然就是刚遇害的女孩——林默之前钻过她的社交账号，知道她叫李雪，是老城区小剧场的舞蹈演员，最近一直在排新舞。那第四朵“正义使者”是谁？警察？法官？还是律师？
他刚想往户籍系统钻，突然瞥见云盘角落里藏着个加密文件夹，命名为“根”。这次他没试密码，直接输入了“赵磊”——这个名字在周敏的卷宗里提过一句，说她生前曾给一个叫赵磊的建材商看过病。文件夹“唰”地打开了，里面是三张照片，都是受害者生前的生活照：周敏在医院走廊里喝水，陈静在学校门口接孩子，李雪在小剧场后台化妆。三张照片的背景里，都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离得很远，脸被口罩遮着，只有右眼角一道疤痕露在外面，像条小蛇似的趴在皮肤上。
林默把照片放大，用数据流一点点修复模糊的边缘。那道疤痕大约两厘米长，从眼角延伸到太阳穴，形状很特别——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的。他赶紧把疤痕的特征、位置输入市局的人脸比对系统，服务器开始嗡嗡运转，屏幕上跳出一行“正在比对，请稍候”。他刚想等着结果，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冷风顺着门缝灌进来，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王队脸色阴沉地站在门口，身后跟着两个穿制服的警察，手里拿着亮闪闪的手铐。“林默，跟我们走一趟。”王队的声音像结了冰，没半点温度。
林默的精神猛地从网络里退出来，脑子一阵发晕，差点站不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第三起案子的现场，技术科在受害者李雪的银镯子上，发现了你的指纹。”王队把一份鉴定报告摔在他面前，纸页拍在桌上的声音像耳光似的响亮，“你说你没去过城南旧楼，那你的指纹怎么会在受害者的遗物上？你最好老实交代，是不是跟凶手勾结，现在想替他顶罪？”
林默盯着报告上“指纹匹配度100%”的字样，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他确实没去过城南旧楼，这三天除了警局和医院，他连家门都没出——他租的房子在老城区的民房里，离警局骑车要20分钟，这三天他忙着琢磨自己的能力，连楼都没下过。除非……是有人故意栽赃。
“是凶手！”他抓着报告的手都在抖，指腹因为用力，把纸页捏出了褶皱，“他能删监控、屏蔽信号，肯定也能伪造指纹！你们去查一下档案室的旧指纹卡，我去年帮技术科整理档案时留过一张，就在第三排架子最左边的盒子里！”
王队冷笑一声，弯腰盯着他的眼睛，语气里全是嘲讽：“伪造？你一个月挣三千块的临时工，无亲无故，老家还是外地的，在这儿连个能说上话的朋友都没有，有什么值得凶手费心思栽赃的？我看你就是躲在档案室里研究案子，学凶手的手法作案，现在被我们堵着了，想往别人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