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织围巾的男友考上博士那天,他全家在家族群直播算计我的财产。
“她家那套学区房必须加磊磊名!”,“等结了婚让她把理财账户密码吐出来!”
我冷静录下全程,转身用他电脑群发分手邮件。
徐磊恼羞成怒全网哭诉:“城市女嫌贫爱富抛弃十年男友!”
直播间人气巅峰时,我甩出剪辑版视频:“阿姨说得对,农村人娶媳妇不就是图个钱?”
弹幕瞬间炸裂:“凤凰男全家出道!建议申遗!”
法庭上徐母急得脱口而出:“磊磊快认错!坐牢了你妹的彩礼钱就没了!”
超市冷藏区的冷气开得十足,吹得我裸露的小臂起了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徐磊他妈,王桂芬,正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对面年轻收银员脸上,那件洗得发白、领口磨得起毛的碎花衬衫随着她激烈的动作紧绷着。
“一毛钱!就一毛钱!”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浓重的乡音,在安静的超市里格外刺耳,“你们这黑店!鸡蛋标签上打的就是三块九毛九!凭啥收我四块?欺负我乡下人不懂是不是?把你们经理叫来!”
收银员小姑娘脸涨得通红,手里捏着那盒贴着打折黄标签的鸡蛋,小声解释:“阿姨,标签过期了,系统里早上就调回原价了……”
“我不管!”王桂芬猛地一拍收银台,震得旁边货架上的口香糖盒子都跳了一下,“我眼睛没瞎!三块九毛九!少一分都不行!你们就是坑人!黑店!”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眼神里有鄙夷,有看戏。我推着购物车,僵在原地,车筐里放着徐磊点名要的进口牛排,还有一盒包装精致的提拉米苏——今天是我们恋爱十周年纪念日,也是他二十五岁生日。冰凉的金属车把手硌着我的掌心,那点因为纪念日而生出的、勉强维持的温情泡沫,被眼前这一幕尖锐地戳破了。
手机在口袋里嗡嗡震动,是闺蜜方婷发来的微信,连着好几条,带着一连串的感叹号。
【晚晚!!!你猜我在恒隆看见谁了?!徐磊!!!】
【他跟个女的在一起!看着挺年轻,还学生样!】
【在卡地亚柜台!那女的在试项链!徐磊那狗东西在旁边陪着!!!】
【图片.jpg】
图片有些模糊,隔着商场的玻璃围栏拍的。但那个穿着我上个月刚给他买的浅灰色羊绒衫的背影,烧成灰我也认得。他微微侧着头,正看着柜台里。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长发披肩的女孩,灯光洒在她扬起的笑脸上,青春洋溢。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猛地一抽,然后疯狂地往下坠。超市明亮的灯光,王桂芬尖利的叫骂声,周围人或好奇或厌烦的目光,瞬间变得模糊而遥远,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只有手机屏幕上那个刺眼的背影和女孩的笑脸,无比清晰。
“晚晚!晚晚!”王桂芬的声音像砂纸一样磨过来,她不知何时结束了战斗,拎着那盒“胜利”的鸡蛋,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凑到我面前,那股廉价雪花膏混着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你看,对付这种店,就得凶!不然就被他们坑了!省下一毛是一毛!磊磊赚钱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