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气得当场吐血,为了保住与丞相府的婚事,对外只宣称姐姐暴病,然后火速将我推了出去。
这件事,除了季家核心的几个人,绝不可能有外人知晓。
“我是谁不重要。”萧衍的笑容里带着几分邪气,“重要的是,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的要多。怎么样,季二小姐,要不要跟我合作,把你那位好姐姐,还有你那位好夫君,一起拉下地狱?”
他的话,如同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致命的诱惑。
我抚摸着自己依旧红肿的脸颊,想着傅谨言那无情的一巴掌,想着季棠棠那得意的嘴脸。
恨意,如同藤蔓,在心底疯狂滋生。
“我凭什么相信你?”我问。
“就凭这个。”萧衍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递到我面前。
那是一枚鸳鸯玉佩,一半在我这里,是母亲留给我的遗物。
而另一半,当年被姐姐偷走,说是要去当铺换钱,给她的周生治病。
我接过玉佩,与我身上的那一半合在一起,严丝合缝。
“这玉佩,怎么会在你这里?”
“因为……”萧衍的眼神暗了暗,“那个被你姐姐榨干所有价值后,一脚踹开的穷书生,不才,正是在下的弟弟。”
这个反转,让我彻底愣住了。
“她没有告诉你,她回来是为了什么吗?”萧衍冷笑一声,“她听闻傅谨言登上了相位,权倾朝野,便毫不犹豫地抛弃了生病的弟弟,设计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重新回到了傅谨言身边。她跟你说的那些在外面受苦的说辞,全都是假的!”
“她跟我说,她是被山匪掳走,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我的声音在发抖。
“山匪?”萧衍笑得讽刺,“季二小姐,你还真是天真。你这位姐姐,心机手段,远胜于你。她很清楚,男人都吃楚楚可怜那一套。你看,傅谨言不就被她骗得团团转吗?”
我无力反驳。
傅谨言确实被骗了。
而我,也被骗了整整三年。
“跟我合作,我帮你揭穿她的真面目,让你脱离苦海。你只需要,在我需要的时候,帮我做一件事。”萧衍向我伸出手。
雨水顺着他的指尖滴落。
我看着他的手,内心天人交战。
回到相府,是无尽的折磨和羞辱。
跟这个男人合作,前路未卜,却有一线生机。
我该怎么选?
“季婉婉!”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傅谨言的马车竟然去而复返。
车帘被掀开,露出他那张阴沉的脸。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跟这个男人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滚上来!”他命令道。
萧衍看了我一眼,低声说:“你的机会,只有一次。”
我看着马车上居高临下的傅谨言,再看看身边的萧衍。
我做出了决定。
我没有理会萧衍,转身,一步步走向马车。
萧衍的眼神,从期待,变为错愕,最后化为一丝嘲弄。
我踩着下人搬来的脚凳,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萧衍的视线。
“你最好给本相一个合理的解释。”傅谨言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我没有看他,只是低声说:“没有解释。夫君看到的,就是事实。”
“你!”傅谨言被我的态度激怒了。
我却忽然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