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嘲地笑了笑，这就是白天和黑夜的差别。
我换好衣服，拿着文件下楼。
管家王叔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但很快又恢复了恭敬：“林小姐，早餐已经备好了。”
“不吃了，我赶时间。”
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
“先生吩咐过，您只能打车。”
王叔拦住了我。
我动作一顿，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刺痛。
李翰成总是有无数种方法来提醒我，我的身份有多么卑微。
温绾会开车，所以我不能碰他车库里的任何一辆车，因为那都是为她准备的。
“知道了。”
我放下钥匙，转身走出别墅。
站在路边等了许久，才等到一辆出租车。
到了李氏集团楼下，前台小姐看到我，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假笑，眼里却是不加掩饰的鄙夷。
“林小姐，李总正在开会，您不能上去。”
“他让我送文件过来。”
我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
“那也请您在这里等。”
她指了指旁边休息区的硬座，态度强硬。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
李翰成的所有下属，都以羞辱我为乐。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讨好老板最简单的方式。
我没有和她争辩，默默走到休息区坐下。
这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从早晨到中午，我的胃开始隐隐作痛。
终于，会议室的门开了。
李翰成在一众高管的簇拥下走了出来，他西装革履，面容冷峻，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过，仿佛我是一团空气。
直到他的特助周扬提醒：“李总，林小姐等您很久了。”
他才停下脚步，侧过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我，眉头紧锁。
“你怎么还在这里？”
3.
我站起身，忍着胃部的不适，将文件递了过去。
“你让我送来的。”
他接过文件，随意地翻了翻，然后扔给周扬，语气里满是不耐。
“送到了就滚，别在这里碍眼。”
说完，他便要转身离开。
“李翰成！”
我终究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他脚步一顿，回头看我，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的刀。
“你叫我什么？”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周围的高管们纷纷停下脚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好戏。
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句地问：“昨晚，是你吗？”
问出口的瞬间，我就后悔了。
我在期待什么？
期待他能承认阿澈的存在吗？
果然，李翰成的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厌恶与嘲讽的表情。
“林夕，你又在玩什么把戏？”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高大的身影将我完全笼罩，“怎么，当替身当上演技来了？你不会真以为，我会碰你这种女人吧？”
他的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脸上。
周围传来窃窃的笑声。
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血色褪尽后，只剩下一片惨白。
“那昨晚……”
“昨晚我喝多了。”
他冷笑着打断我，从口袋里掏出钱夹，抽出一沓现金，轻蔑地砸在我身上。
“这些，够你闭嘴了吗？”
粉色的钞票散落一地，像是在无声地嘲笑着我的愚蠢和不自量力。
我的尊严，被他踩在脚下，碾得粉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