觥筹交错的宴会厅,总裁李翰成当着所有人的面,将一杯猩红的葡萄酒,从我头顶淋了下来。
冰凉的液体混着他刺骨的嗓音,砸得我浑身发抖。
“林夕,谁让你穿这条裙子的?你知不知道,这是绾绾最喜欢的设计师品牌?”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碰她的东西?”
黏腻的酒液顺着发丝滴落,狼狈不堪。
我死死攥着拳,在满场宾客看好戏的目光中,听见他用一种施舍的语气说:“滚出去,别在这里脏了我的眼。”
那一晚,我把自己锁在浴室,直到深夜。
门被轻轻推开,另一个“他”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温热的毛巾。
他蹲下身,一点点帮我擦拭脸颊和头发,眼底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
他低声说:“对不起,林夕。他弄疼你了。”
“别怕,以后,我会保护你。”
1.
我叫林夕,是李翰成的金丝雀,也是他白月光温绾的替身。
这件事,整个圈子里的人都知道。
李翰成从不避讳,甚至引以为傲。
他把我带在身边,就是要让所有人看看,他对温绾有多么痴情。
以至于,他连找一个女人,都要找眉眼间和温绾有三分相似的。
我就是那三分相似的替代品。
白天,他是高高在上、冷漠刻薄的总裁李翰成。
他会因为我做错一道温绾喜欢的菜而发火,会因为我模仿不出温绾的笑容而将我晾在空荡荡的别墅里一整夜。
他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手机里温绾的照片,和那些永远也得不到回应的短信。
而我,只是一个负责承载他这份“深情”的道具。
直到夜晚降临,另一个他才会出现。
他叫自己阿澈。
阿澈和李翰成是截然相反的两个人。
他温柔、体贴,会记得我所有不经意间说出的话。
他会在李翰成对我发火后,笨拙地给我上药,一遍遍地道歉,仿佛犯错的人是他。
他会坐在我的床边,给我讲他小时候的故事,那些连李翰成自己都快忘了的,脆弱又柔软的过往。
“林夕,你别怪他。”
阿澈用指腹轻轻擦去我眼角的泪痕,声音里带着哀求,“他只是……病了。”
我看着他,这张和李翰成一模一样的脸,此刻却盛满了愧疚与爱怜。
我分不清,也问不出。
究竟是谁病了?
是你,是他,还是贪恋着这份矛盾温柔的我?
“林夕,再等等我。”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动摇,将我紧紧抱在怀里,“我很快就能把他关起来,到那时候,就只有我陪着你。”
我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贪婪地汲取着这点可怜的温暖。
我知道这不过是饮鸩止渴。
可我,早已中毒太深。
2.
第二天早上,我是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的。
床的另一边已经空了,只有褶皱的床单证明着昨晚的一切并非梦境。
李翰成已经走了。
他总是这样,在阿澈出现过的第二天,他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在逃避什么。
我撑着身子坐起来,床头柜上放着一杯温水和一张便签。
字迹潦草而急促,是李翰成的风格。
“把这份文件送到公司,自己打车。”
冷冰冰的命令,没有一丝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