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疼。
我没有反抗,只是下意识护住小腹。
那里,有我此生唯一的珍宝。
马伟在一旁暴跳如雷:“曾淑惠,你又在搞什么鬼!叫我爸做什么筛查!”
我扶着墙,一点点站稳。
嘴里是血腥味。
“怎么?你怕了?”
“还是你妈怕了?”
这句话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精准地捅进了马伟的软肋。
他脖子上的青筋瞬间暴起,嘶吼着掩饰自己的恐慌。
“去就去!谁怕谁!”
抽血室里,我的手机全程录像,镜头就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针头扎进马伟的胳膊。
他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疼得龇牙咧嘴,嗷嗷直叫。
轮到我公公马建国。
他全程板着脸,沉默地伸出手臂。
那双浑浊的眼睛像一口不见底的深井,只是平静地看着护士。
婆婆张兰站在他身后,眼神飘忽不定,两只手死死地攥着衣角,指节泛白。
她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好像被抽血的人是她。
我直接加了双倍的钱,选了加急。
二十四小时,就能出结果。
等待结果的这一天,是张兰最后的狂欢。
午饭时,她当着我的面,把一整碗米饭扣在地上。
白花花的米粒混着油污,黏腻地贴着地砖。
她用下巴指着那片狼藉,命令我。
“跪下,擦干净。”
我看着她,然后顺从地跪下,用抹布一点点收拾干净。
深夜,我睡得正沉,忽然感觉有东西在耳边作响。
是剪刀冰冷的金属感。
我猛地睁开眼,张兰正举着一把剪刀,手里攥着我的一缕头发。
见我醒了,她也不慌,反而露出一抹恶毒的笑。
“我要拿去做场法事,咒死你肚子里这个鬼胎。”
我看着她,一言不发。
我比前世任何时候都要顺从,都要软弱。
这份软弱,让她彻底放松了警惕,让她以为自己已经胜券在握。
马伟在这期间,动摇过一次。
半夜,他带着一身酒气回来,“扑通”一声跪在我床前。
他抓着我的手,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淑惠,对不起,我知道我妈她太过分了。”
“你就服个软,认个错,啊?这事不就过去了吗?”
他不是在忏悔。
他只是累了,烦了,想让我替他解决掉这个他亲手制造出来的麻烦。
我抽出自己的手。
房间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啜泣。
第二天,我以整理旧物为由,在书房翻出了马家那本积了灰的旧相册。
马建国正戴着老花镜看报纸。
我特意翻到一张他年轻时的黑白照,凑过去,语气里满是天真的感叹。
“爸,您年轻时候真精神。”
我指着照片上那个英挺的男人。
“这双眼皮可真好看。”
马建国翻报纸的手指停顿了一下,但没抬头。
我像是毫无察觉,继续说下去。
“不过马伟长得真不像您,一点都没遗传到您的优点。”
报纸发出一声轻微的“哗啦”声。
马建国抬起了头。
那双阴沉的眼睛从老花镜上方探出来,一寸寸刮过我的脸。
我迎着他的目光,没有躲闪。
他看了我足足有半分钟。
然后,他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