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去医院的车里，气氛死寂。
张兰坐我旁边，嘴里恶毒地咒骂着我肚子里的孩子。
“不要脸的贱货，这种孽障就不该生下来，克父克母，不得好死！”
我面无表情地打开手机录像，镜头对准她扭曲的脸。
张兰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伸手就来抢。
“你拍什么！”
我侧身躲开她干枯的手，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冰冷的脸。
“不是要让所有人都看看吗？”
“正好，也让大家听听，一个奶奶，是怎么咒骂自己未出世的‘亲孙子’的。”
张兰被我噎得满脸通红，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开车的马伟，在后视镜里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
他攥紧方向盘，手背青筋暴起，发泄着无能的怒火。
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
就是那个路口，前世，我就是在那被货车撞飞，骨肉分离。
马伟和张兰，就站在不远处冷漠地看着。
我抚上小腹，在心里默念：宝宝别怕，妈妈这次，一定护好你。
车内气氛越来越僵，我忽然开口。
“马伟。”
他从后视镜里警惕地瞥我一眼。
“你不是总说，马家三代单传，香火最重要吗？”
他从喉咙里挤出一个沉闷的“嗯”字。
“所以，血脉纯正，是头等大事。”
“今天，我们就把这件事，弄个彻彻底底，清清楚楚。”
他像是被我的话刺痛，烦躁地再次猛按喇叭，尖锐的声音充满了被戳穿的狂怒。
到了医院，我直接指定了全市最权威的基因鉴定中心。
马伟和张兰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但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不好发作。
登记台前，我瞬间切换了状态。
眼泪说来就来，声音哽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对着护士哭诉，刚好让排队和路过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护士，求求你们，一定要帮我证明清白啊！”
“我婆婆，还有我老公，他们都说我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非要逼着我把他打掉……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啊……”
周围同情的目光，和对马伟、张兰指指点点的议论声，瞬间将他们包围。
张兰那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想骂又不敢，只能死死瞪着我。
马伟则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抓住时机，像是下定了天大的决心，激动地对护士说：
“我不但要证明我孩子的清白，我还要证明，我们是一家人！”
我猛地抹了把泪，转向一脸茫然的马伟，目光决绝。
“护士，麻烦加两项。”
护士愣了一下：“加什么？”
“我要我老公，和我公公，一起做亲子鉴定。”
我给了他们一个完美的借口。
“就当是给家里长辈做个家族基因病筛查，以防万一。”
我死死盯着马伟那张瞬间惨白的脸，一字一句，把刀捅向他最脆弱的地方。
“既然要查，当然要从根上查起，才算彻彻底底，对吗，老公？”
3
“你疯了！你这个贱人胡说八道什么！”
我话音刚落，张兰就跟炸开的炮仗一样扑了过来。
“这跟他爸有什么关系！你敢！”
她的指甲狠狠嵌入我的头皮，另一只手扬起，一耳光扇在我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