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她于心中默唤，“今日‘惊吓’值收获如何？”
一道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脑海响起：【目标人物萧绝，情绪波动峰值达到‘极度恐惧’，收获能量点300。当前能量储备：1500/10000。请宿主继续努力，能量不足将无法启动‘终极反转’程序。】
楚凝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很好。
萧绝，你的恐惧，才是我与孩儿，活下去的养分。
这场好戏，我们……慢慢唱。
（二）
靖王立誓，声震庭院，不过半日，便已如长了翅膀般飞遍王府各个角落，继而悄无声息地渗出了高墙。
翌日，楚凝正用着早膳，桌上是按她“突发奇想”吩咐厨房做的冰镇酸梅汤并几样辛辣小菜，吃得一旁侍立的太医眼角直抽，却不敢多言一句。门外便传来丫鬟怯怯的通传：“王妃，侯夫人过府探望，已到二门了。”
楚凝执箸的手微顿，眼底掠过一丝讥诮。来得倒快。
来的正是她那“慈爱”的生母，永宁侯夫人林氏。前世，这位母亲口口声声补偿她这失散多年的亲生女儿，却在她与柳纤云每次冲突时，永远站在柳纤云那边，斥她不懂事、斤斤计较，最后更是亲手端来那碗“安胎药”……
楚凝放下银箸，接过侍女递来的温帕拭了拭嘴角，语气平淡：“请。”
片刻，珠帘响动，一股浓郁的檀香气息先于人而至。永宁侯夫人林氏身着绛紫色缠枝牡丹纹襦裙，头戴赤金头面，保养得宜的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担忧与急切，一进来便直奔楚凝身边。
“我的儿！你可吓死为娘了！”林氏一把拉住楚凝的手，未语泪先流，泪珠滚落得恰到好处，甜美柔弱，惹人怜惜，“昨日之事，娘都听说了！你怎么能如此不爱惜自己？爬那么高，若有个闪失，你让娘怎么活？让王爷如何自处？”她目光扫过楚凝的腹部，痛心疾首，“便是心里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能拿王爷的子嗣开玩笑啊！”
好一招先发制人，句句不离“王爷子嗣”，将她置于不仁不义、不顾大局之地。
若是前世的楚凝，此刻早已惶恐不安，忙着解释请罪了。
可如今的楚凝，只是静静抽回手，端起那盏冰镇酸梅汤，慢条斯理地又呷了一口，方抬眼看向林氏，眸色清冷无波：“母亲消息灵通。只是不知，母亲是心疼女儿，还是心疼王爷的‘子嗣’？亦或是，心疼您那寄名在侯府名下、却一心盼着入王府为侧妃的……好外甥女柳纤云？”
林氏哭声戛然一止，脸上悲恸表情僵住，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与难以置信。楚凝何时变得如此……牙尖嘴利？且一语道破她此来的真正目的？
“凝儿！你、你胡说什么！”林氏强自镇定，拿出母亲的威严，“纤云那孩子自是好的，乖巧懂事，昨日受那般惊吓，回去还哭着求我不要怪你，说你定是无心的……你怎能如此揣度她？更何况，她与王爷自幼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你作为正妃，理应有容人之量……”
“容人之量？”楚凝轻笑出声，放下茶盏，瓷器相碰，发出清脆一响，打断了林氏的谆谆教诲，“母亲说的是哪种容人之量？是容她登堂入室，分享我的夫君？还是容她鸠占鹊巢，伺机取我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