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鱼把陈默往后推了一步，自己迎了上去。她没有躲，只是伸出食指，在虚空中轻轻一点。
“散。”
旋涡在她指尖前溃散，落叶失去所有力道，软绵绵地飘落在地。
李家的几个人同时变色。李振山却笑了：“好。”
他双手在胸前合拢，再分开时，掌心间拉出一道淡金色的气劲。那气劲凝而不发，在他手中缓缓旋转，发出低沉的嗡鸣。
“第二招。”
气劲射出，速度不快，却锁定了苏小鱼所有闪避的空间。所过之处，地面砖块纷纷碎裂。
苏小鱼终于收起了轻松的表情。她双手在身前划了个圆，一个半透明的屏障瞬间展开。
气劲撞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爆响。冲击波向四周扩散，陈默被掀得后退好几步，撞在墙上。
等他重新站稳，看见苏小鱼还站在原地，屏障已经消失，她的额角有细密的汗珠。
“还行吗？”陈默忍不住问。
苏小鱼没回头，只是比了个OK的手势。
李振山的表情彻底严肃起来。他缓缓摆开一个起手式，整个人气势陡然一变。如果说刚才他还是个普通老人，现在则像一柄出鞘的利剑。
“第三招。”
他没有发出任何攻击，只是向前拍出一掌。很慢的一掌，慢到陈默能看清他掌心的每一条纹路。
但苏小鱼如临大敌。她双手快速结印，一个复杂的金色图案在她身前亮起。
“守！”
李振山的掌力到了。没有声音，没有光影，但金色图案剧烈震动起来，上面的符文明灭不定。苏小鱼咬紧下唇，纤细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陈默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什么东西被触动了。这个总是笑嘻嘻的女孩，这个从天而降的打乱他生活的管理员，此刻正在为他苦战。
而他，只能看着。
掌力终于消散。金色图案碎裂成光点，苏小鱼踉跄一步，脸色有些发白。
“三招已过。”她深吸一口气，挺直腰板。
李家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李振山却哈哈大笑，笑声在巷子里回荡。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年轻人，你有资格知道真相。”
他目光转向陈默：“你的能力，不是独一无二的。”
陈默愣住了。
“六十年前，也曾有人觉醒‘绝对秒杀’。”李振山的眼神变得悠远，“他姓陈，叫陈破军。”
陈破军。陈默的爷爷。
“不可能……”陈默喃喃道，“我爷爷是病死的……”
“病？”李振山摇头，“他是被‘规则反噬’而死的。”
巷子里突然安静下来。苏小鱼握紧了陈默的手，她的手心很凉。
“什么意思？”陈默问。
“绝对秒杀是诅咒，不是恩赐。”李振山的声音低沉下来，“使用越多，反噬越强。陈破军巅峰时期，一个念头就能让山河变色。但他死的时候，全身血肉一点点消失，像是被无形的嘴啃食。”
陈默感觉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我们李家看守这个秘密已经三代了。”李振山说，“监视每一个可能觉醒的人，在他们失控前……予以清除。”
气氛骤然紧张。李家的人散开，隐隐形成合围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