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时，他躲在教学楼后的长椅上，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苏小鱼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不知什么时候换了身校服，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
“你怎么进来的？”
“管理员特权。”她晃了晃手里的学生证，“转学生，苏小鱼，请多指教。”
她在陈默身边坐下，从书包里掏出两个便当盒：“我做的！庆祝上学第一天！”
便当盒里是精致的寿司和水果，和陈默平时吃的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东西。
“我不饿。”
“撒谎。”苏小鱼把便当推到他面前，“你的胃在叫哦。”
陈默确实饿了。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寿司，味道好得让他想哭。
“早上的事，不是你的错。”苏小鱼突然说，“技能刚觉醒，控制不好很正常。重要的是你没真的伤害任何人，对吧？”
“可是讲台……”
“那是年久失修！”苏小鱼眨眨眼，“巧合而已。”
陈默知道不是巧合。
这时，几个穿着其他学校校服的学生走了过来。为首的那个染着黄毛，是附近有名的混混。
“哟，这不是陈默吗？听说你把老师吓尿了？”黄毛嗤笑着，伸手要去拍陈默的脸。
这个动作让陈默想起刀疤脸。一阵反感和恐惧同时涌上心头，他下意识往后躲。
“别碰他。”苏小鱼突然站起来，把陈默护在身后。她明明比黄毛矮一个头，气势却一点都不输。
黄毛乐了：“小妹妹挺护着他啊？这么怂的男人你也看得上？”
他伸手要去摸苏小鱼的脸。
时间在那一刻仿佛变慢了。陈默看着那只伸向苏小鱼的手，一股从未有过的怒火从心底升起。这个人，这个想要伤害苏小鱼的人——
“滚。”
这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黄毛的手停在半空。不是他不想动，而是他整个人像被按了暂停键，然后像沙雕一样开始从边缘消散。
先是伸出的那只手，然后是手臂、肩膀、躯干……在另外几个混混惊恐的注视下，黄毛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化作飞灰，飘散在午后的微风里。
剩下的混混尖叫着逃跑了。
陈默大口喘着气，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苏小鱼却拍了拍他的背，语气轻松：
“这次控制得很好嘛，只针对了有敌意的那个人。”
“我杀人了……”陈默声音发抖。
“准确地说，是抹除了一个会对未成年少女实施骚扰的社会败类。”苏小鱼纠正道，“而且你看，其他人都没事，说明你已经能精准控制敌意判定了。”
这算什么控制？陈默看着自己的双手，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能力的可怕。
放学时，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在校门口拦住他们。
“陈默先生？”男人递来一张名片，“我们家主想见您一面。”
名片上只有一个烫金的“李”字。
苏小鱼抢在陈默前面接过名片，嗅了嗅：“古武世家的人？消息真灵通。”
黑衣男人微微躬身：“关于今早贵校讲台坍塌，以及午休时的异常现象，我们家主有些问题想请教。”
陈默心里一沉。果然，还是被注意到了。
“告诉他们，没空。”苏小鱼把名片塞回男人手里，“我们还要去逛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