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端着茶杯走回阅读区。女孩已经依言坐在了沙发的一角，身体依旧蜷缩着，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显得更加瘦小。她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眼神里带着一种陌生又熟悉的好奇。
“给，小心烫。”我将温热的茶杯递给她。
她伸出双手来接。就在我们的指尖即将碰触的刹那，我下意识地停顿了一下。她的手指，纤细，白皙，但——
冰冷。
一种极其不正常的、刺骨的冰冷。那不是雨水的凉，也不是寻常体弱者的寒，而是一种……仿佛从坟墓深处渗出的、毫无生命气息的寒意。那寒意透过空气，几乎要冻结我的指尖。
我的心猛地一沉。
女孩却似乎毫无察觉，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捧住温热的茶杯，仿佛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她低下头，将脸颊凑近杯口，任由蒸腾的热气熏染着她苍白冰凉的皮肤。她小口地、极其珍惜地啜饮了一口，然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几不可闻的叹息。
“很好喝……”她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个羞涩而真诚的微笑，那笑容让她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暂时驱散了身上的阴郁气息，“有……有栀子花的味道。”
“我祖父喜欢的味道。”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你怎么……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需要我帮你联系家人吗？或者朋友？”
女孩轻轻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回杯中荡漾的茶水上，声音低缓：“不用了……我，我就是想找个地方躲躲雨。在这里待一会儿，等雨小些，就好。可以吗？”她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
“……当然可以。”我无法拒绝。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书店里只剩下挂钟规律的滴答声，以及窗外永不停歇的雨声。女孩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捧着那杯茶，偶尔喝一口，大部分时间，只是望着窗外迷蒙的雨夜出神。她的侧影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那么不真实，仿佛一抹随时会融化的雾气。
我坐在对面，心思纷乱如麻。无数个疑问在脑海中翻腾：她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偏偏在这个雨夜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精准地知道“晚安茶”？还有那致命的、不似活人的体温……我不敢再深想下去，只能强迫自己将目光移开，落在书架那些沉默的书籍上，试图从中寻找一丝现实的锚点。
倦意如同潮水般缓缓涌上。白日的无所事事和此刻高度紧绷后又松弛下来的神经，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眼皮越来越重，耳边的雨声和钟声渐渐变成了遥远的背景音。我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片刻，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