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击键盘，买入，卖出。动作干脆，没有一丝犹豫。
账户里的数字滚雪球般增长。比特币，几支潜力股。他凭借前世的记忆，精准地在这个时代的金融河流中捞取着黄金。
他没有喜悦。每次操作成功，他只是在本子上对应的地方打一个勾。
像完成一项功课。
手机是刚买的便宜货，里面只存了几个必要号码。他偶尔会拨通家里的电话。
“妈，是我。”
“小凡？你在外面怎么样？钱够不够花？妈给你寄点……”
“够。很好。寺里介绍的……工作，包吃住。”林凡打断母亲，声音平稳，“我寄了点钱回去，查收一下。给爸买药，别省。”
“你哪来的钱？小凡，你可不能……”
“干净的。奖金。”林凡说，“我忙，先挂了。”
他挂断电话，看着屏幕上再次跳升的数字，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钱只是工具，复仇的工具。家人的安好，是确保他心无旁骛的基石。
他关掉交易软件，打开一个文档，标题是“赵氏集团”。
他开始系统地搜集信息。赵铭家族的企业，主营地产。规模不小，但并非铁板一块。文档里逐渐填满了项目信息、股权结构、公开的财务报告。
他看得很快，目光扫过，重点部分用高亮标出。
夜深了。城市的声音透过窗户缝隙钻进来，微弱模糊。
林凡盘腿坐在床上，不是打坐，只是习惯。他闭上眼，不是诵经，是在脑海里模拟接下来的步骤。
空气清冷。他呼出的气息，在屏幕光里形成淡淡的白雾。
第五章：刃
三个月后。一家高端咖啡馆。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深色的胡桃木桌面上。
林凡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杯清水。他穿着合身的灰色衬衫，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几分。眼神平静，看着门口。
门上的铃铛轻响。
苏晴走了进来。她穿着一条米色连衣裙，妆容精致，但眉宇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她环顾四周，目光落在林凡身上时，停顿了一下，带着疑惑。
林凡微微抬手示意。
苏晴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脸上挤出职业化的微笑：“您好，是您联系我说，有关于‘晨曦画廊’赞助的事情？”
“是。”林凡点头，声音不高，“我姓林。”
“林先生看起来很年轻。”苏晴试探道，目光扫过林凡面前的清水，和他没有任何装饰的手腕。
“直接谈事吧。”林凡没接话，从脚边拿起一个普通的文件袋，推到苏晴面前，“这是初步意向。你看看。”
苏晴接过，抽出文件。是份简单的赞助协议，金额足以解决画廊当前最大的困境。落款是一个她没听过的投资公司名字。
她快速浏览，心跳加快。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林先生，这……太感谢了！我们画廊……”
“有条件。”林凡打断她。
苏晴抬头，看着林凡：“您说。”
“这笔赞助，需要你亲自跟进。所有进度，直接向我汇报。”林凡看着她的眼睛，“我不喜欢中间环节出问题。”
苏晴怔了一下。这条件听起来有点奇怪，但并非不能接受。她需要这份业绩在家族和赵铭面前证明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