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丝毫停留，立刻前往省城最大的证券公司，用化名开了户。
2014年，他记得几支后来被称为“妖股”的代码，也大致记得比特币将在年底开始一轮惊人的暴涨。他没有把所有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而是分散投入，动作快、准、狠。
做完这一切，他找了家不需要身份证的小旅馆住下。躺在狭窄的床上，他打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苏晴”和“赵铭”。
信息不多，但足够。苏晴，艺术院校大三学生，已经开始在一些小规模的商业活动上露面，社交媒体上的照片青春靓丽，是无数男生心目中的女神。赵铭，家族企业公子，开着跑车，混迹于各种派对，照片里总是不可一世的样子。
和他们前世初遇时，一模一样。
林凡关掉网页，合上电脑。房间陷入黑暗。复仇的火焰在胸腔里安静地燃烧，冰冷而灼热。
几天后，一场看似普通的慈善拍卖预展在省艺术馆举行。林凡知道，苏晴会作为志愿者出现在这里，这是她挤进上流社会的尝试之一。
林凡穿着一身看似普通但剪裁得体的新衣（价格不菲，但足够低调），走了进去。展厅里灯光柔和，人们低声交谈。他很快就在角落看到了苏晴。她正忙着给几位客人端送香槟，脸上挂着训练有素的甜美笑容。
林凡取了一杯水，找了个不起眼的位置坐下，静静地看着。像一匹潜伏在暗处的狼。
机会很快来了。一位工作人员搬着一箱资料路过时，不小心绊了一下，箱子脱手，资料撒了一地，正好落在苏晴脚边。苏晴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但没有帮忙的意思。
林凡站起身，走过去，默不作声地蹲下，利落地开始收拾。他的动作很快，有条不紊。
苏晴愣了一下，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他低着头，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清晰的下颌线。但他收拾东西的动作，有一种奇特的节奏感和力量感。
“谢谢……”苏晴下意识地说，语气带着点施舍般的客气。
林凡抬起头。
帽檐下的眼睛，平静无波，直接看向苏晴。
那一瞬间，苏晴心里莫名地咯噔一下。这双眼睛太沉静了，不像个十八九岁少年该有的眼神，里面没有任何讨好、惊艳或者欲望，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冷。
林凡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下头，把整理好的资料箱递给旁边尴尬的工作人员，然后转身走回自己的座位，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苏晴看着他的背影，皱了皱眉。这个人，很奇怪。她试图回忆他的脸，却只记得那双让人不太舒服的眼睛。
林凡重新坐下，喝了一口水。
第一次接触，够了。像一颗石子投入湖心，涟漪会慢慢荡开。
他不需要现在做什么。只需要让她记住这双眼睛，记住这种莫名的感觉。
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冰
旅馆房间的窗帘拉着，光线昏暗。
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光映在林凡脸上，一片冷白。
屏幕上不是游戏，不是电影，是不断跳动的K线图和数据。红绿交错的数字，像心跳。
林凡的手边放着一个笔记本，上面用铅笔记录着几组代码和日期。字迹工整，带着一种僧人抄写经文般的专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