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局上，邬羽然和陌生男人十指相扣玩暧昧游戏的照片传到我手机里。
“只是游戏啊溟哥，”她发来语音，背景是刺耳的笑闹，“她们瞎起哄嘛！”
我删掉解释，只回了句：“知道了。”
第一章
顾溟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在堆满建筑设计图的办公桌上，这微光显得有些刺眼。他刚结束一个视频会议，揉了揉发酸的后颈，顺手点开那个突然跳出来的陌生号码彩信。
加载圈转了半秒。
一张照片猛地撞进他眼底。
光线昏暗，包间里烟雾缭绕，背景是模糊晃动的KTV炫彩灯球。焦点在中间那张堆满酒瓶的茶几上。茶几后面是沙发，沙发上挤着几个人。最核心的位置，是他的女朋友邬羽然。她笑得眼睛弯起，脸颊绯红，明显带着醉意，身体微微前倾。而她旁边，紧挨着一个穿着花哨衬衫、头发抓得挺高的陌生年轻男人。
两人的手，就在茶几上方，十指紧紧扣在一起。不是随意搭着，是那种掌心相贴、指缝交错、严丝合缝的交握。男人侧着头，嘴角勾着毫不掩饰的、带着点狎昵意味的笑，正看着邬羽然。邬羽然则半侧着脸对着镜头，笑容灿烂得晃眼。
照片下方还附带了一行字：“羽然姐玩得嗨啊！溟哥没意见吧？[坏笑]”
手机屏幕的光映着顾溟的脸，那张平日里轮廓分明、带着点理工男严谨感的脸，此刻像覆了一层冰冷的釉。所有的表情瞬间被抽空，只剩下一种近乎凝固的沉默。办公室里中央空调的嗡嗡声突然变得异常清晰，像无数只金属蜂在耳边振翅。
手指悬在冰冷的屏幕上，微微蜷了一下，又松开。他没有立刻回复那个陌生号码，而是直接点开了邬羽然的微信头像。
指尖在输入框上方悬停了几秒，删掉了刚打出的“在干嘛”，然后按下了通话键。
嘟…嘟…嘟…
忙音。只有单调重复的忙音。没人接听。
几乎是通话自动挂断的下一秒，邬羽然的语音消息就跳了出来。背景是震耳欲聋的音乐，混杂着男男女女尖锐的笑声、起哄声，乱糟糟地糊成一团。
“喂！顾溟！刚没听见！怎么啦？” 她的声音被背景音撕扯着，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亢奋，“我跟你说哦，张萌萌她们几个组局呢，非拉着我！烦死了！她们闹腾得不行！”
接着又是一条，背景的起哄声更大了，有人清晰地喊了一句“亲一个试试！”，随即爆发出更大的哄笑。
“哎呀你烦不烦！” 邬羽然在那头似乎推搡了一下什么人，声音拔高了点，带着嗔怪和笑意，“顾溟，没什么事儿啊！就是她们瞎起哄，非要玩什么破游戏！无聊死了！你别管哈！晚点…晚点跟你说！”
最后一句明显是匆匆应付，语音戛然而止。
顾溟的指关节因为用力攥着手机而泛起青白。他点开照片，放大，再放大。邬羽然脸上那毫无芥蒂的、甚至带着点享受的笑容，那男人眼睛里赤裸裸的挑逗，还有那两只在混乱灯光下清晰得刺眼、紧紧交缠的手。
手机又震动了一下，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发来了一段只有三秒的短视频。角度晃动，是拍摄者用手机随手录的。画面里，邬羽然和那个花衬衫男人，在周围一片“抱一个！抱一个！”的尖叫声中，男人嬉笑着作势要搂她的肩，邬羽然笑着躲闪了一下，但还是被男人半搂着肩膀晃了晃。很短，但足够刺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