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喝。”我说。
她开心地笑了，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我看着她的笑脸，突然觉得很恶心。
我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放在了桌上。
就是她在车库里，和那个男人拥吻的那张。
沈蔷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看着那张照片，瞳孔，猛地一缩。
有那么几秒钟，饭桌上，死一般的寂静。
然后，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顾远……”她哽咽着，叫我的名字，“你……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个？”
她的反应，和我想象中，不太一样。
没有惊慌，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委屈和悲伤。
“这不重要。”我冷冷地看着她，“你只需要告诉我，照片上，是不是你。”
“是……”她点了点头，眼泪掉得更凶了，“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我们公司的一个客户，那天我们谈一个项目，喝多了……他，他非要送我回家，在车库里，他，他就……”
她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
“顾远，你要相信我，我当时就推开他了！我跟他，真的什么都没有！”
她一边哭，一边绕过桌子，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苦苦地哀求。
“我们在一起十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你怎么能，因为一张不知道哪里来的照片，就怀疑我？”
她的眼泪，烫得我手背发麻。
她的哭声，像一把锥子，刺得我心烦意乱。
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竟然，真的产生了一丝动摇。
也许……真的是个误会？
也许，她真的是无辜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震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我点开。
是江晚萤。
她又发来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比之前所有的，都更加赤裸，更加不堪。
沈蔷，和那个叫陆泽的男人，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张凌乱的大床上。
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刁钻，像是从床尾的某个隐蔽角落，偷拍的。
沈蔷闭着眼睛，脸上，带着一丝潮红和满足的笑意。
陆泽的手，放在她的腰上。他的手臂上，有一个很显眼的，狼头纹身。
我记得这个纹身。
在第一叠照片里，有一张，陆泽穿着短袖，手臂上的这个纹身，露了出来。
照片的右下角，还有一个时间水印。
就是上周三，她说去参加闺蜜单身派对的那天。
铁证如山。
我心底，最后的那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我抬起头，看着还在我面前，哭得肝肠寸断的沈蔷。
我突然觉得，很可笑。
她的演技，真是太好了。
好到，连我这个和她同床共枕了七年的丈夫，都差点被她骗了过去。
我把手机，屏幕朝上，放在了她面前。
“这个，也是误会吗？”
沈蔷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看着手机上的那张照片，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了原地。
她的脸，一瞬间，血色尽失，变得惨白惨白。
3
沈蔷呆呆地看着那张照片，足足有十几秒。
她脸上的悲伤和委屈，像退潮一样，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揭穿后的惊慌和……恼羞成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