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疯子，这是在外面。”沈蔷的声音，带着一丝嗔怪。
“在外面才刺激。”男人低沉地笑着，埋头吻了下去。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那辆车，沈蔷前几天刚开去做过保养。她说，车里有点异味，需要好好清理一下。
原来，是这样清理的。
“还有这个。”江晚萤关掉视频，又点开一张图片。
那是一张酒店的消费记录。
开房人的名字，是陆泽。
入住时间，是上周三。我们结婚纪念日的前两天。
那天，沈蔷告诉我，她要去邻市，参加一个闺蜜的单身派夜。她一早就出门了，第二天晚上才回来。回来的时候，还给我带了当地的特产，一脸倦容地说，好久没这么疯了，累死了。
现在想来，她的疲惫，她的倦容，都是在另一个男人的床上。
“现在，你还觉得是误会吗？”江晚萤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的怜悯。
我没说话。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人扒光了衣服的小丑，可笑，又可悲。
七年的婚姻，原来，只是一场我自导自演的独角戏。
“这些，只是开胃菜。”江晚萤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裙摆。
“顾先生，你老婆的故事，比你想象的，要精彩得多。”
她留下这句话，踩着高跟鞋，转身走了。
浓郁的香水味，还残留在空气中，像一个嘲讽的记号。
我坐在椅子上，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直到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把我的影子，在地上拉得又长又扭曲。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沈蔷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老公，忙完了吗？我炖了你最爱喝的菌菇汤，就等你回来啦。”
她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温柔，甜美，充满了对我的依恋。
我听着，只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从脚底，一直蔓-延到心脏。
2
我回到家，玄关的灯亮着，暖黄色的光，很温暖。
沈蔷穿着一身棉质的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着，正在厨房里忙碌。她听见我开门的声音，探出头来，冲我甜甜一笑。
“回来啦，快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她看起来，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温柔，贤惠，是一个完美的妻子。
如果我没有看到那些照片，没有看到那段视频，我一定会被她此刻的样子，再次迷惑。
我换了鞋，走到厨房门口，靠在门框上，看着她。
她正在切菜，刀工很好。纤细的手指，握着菜刀，一下一下，有条不紊。她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怎么了？这么看着我。”她好像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转过头，有点害羞地问。
“没什么。”我说，“就是觉得，你今天真好看。”
我撒了谎。
我只是想看看，这张漂亮的脸皮下面，到底藏着一颗，怎样肮脏的心。
她被我夸得脸一红，低下头，继续切菜。“油嘴滑舌。快去洗手。”
饭桌上，她给我盛了一碗汤，期待地看着我。
“快尝尝，我今天炖了很久呢。”
我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很鲜，很暖，一直暖到胃里。
可我的心，却是一片冰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