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苦笑：“累啊，一天坐十几个小时，腰酸背痛。不过能挣钱，挺好。”
苏曼雪眼睛微亮：“想没想过换个工作？轻松点的。”
江海一愣，摇摇头：“我没什么文化，就能开个车。”
“我看你人实在，身体也好。”苏曼雪看着他，目光里有试探，“我那边小区缺个保安队长，工作轻松，就是看看监控，巡巡逻。工资比你开出租只多不少。怎么样？少走三十年弯路直接到终点。”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大串钥匙，哗啦啦响，“管着几十号人呢。”
江海心跳加速。保安队长？少走三十年弯路？这诱惑太大。但他看着苏曼雪期待的眼神，心里警铃大作。他想起老乡说的“吃软饭”，脊背一挺。
“谢谢太太好意。”他语气认真，“但我还是想靠自己力气吃饭。开出租是累，但心里踏实。卖艺不卖身嘛。”他说完有点后悔，这话似乎太重了。
苏曼雪眼神暗了一下，随即笑起来：“行，有骨气。当我没说。”她牵起小小的手，“走，买冰淇淋去。”
看着母女俩走远的背影，江海长长吐口气。他拒绝的不只是一份工作，更像是一种可能被圈养的生活。他捏紧车钥匙，走向那辆旧出租车。夜色渐浓，山城灯火次第亮起。
第4章 钥匙的重量
一周后，江海接到苏曼雪电话，语气带着点不好意思：“江海啊，能不能帮个忙？我网上买的东西到了，快递点多，我一个人搬不动……”
“没问题，太太你在哪？我马上过来。”江海二话没说，调转车头。
按照地址开到一处高档小区门口，气派的门禁和穿着笔挺制服的保安让江海有点怯。登记后，保安指给他一栋靠江的独栋别墅。
按下门铃，苏曼雪很快开门。她今天穿了件藕荷色家居裙，头发随意披散，少了几分强势，多了几分温婉。“快进来，外面热。”
踏进玄关，江海被眼前的宽敞和装修震住了。挑高客厅，光洁大理石地面，巨大水晶吊灯，家具看起来都价值不菲。对比自己租的那小屋，简直是两个世界。
“东西在车库，有点多……”苏曼雪引他到车库门囗。
江海一看，倒吸口凉气。十几个大纸箱堆成小山，看规格就知道不轻。
“这都是……啥呀？”
“瞎买呗。”苏曼雪有点不好意思，“衣服、包包、小孩玩具，还有给小小买的绘本和爬行垫……”
江海撸起袖子：“行，我来搬。”
一趟又一趟。重庆的秋老虎依旧毒辣，很快江海T恤就湿透了，紧贴在背上，勾勒出精壮的肌肉线条。苏曼雪给他递水递毛巾，眼神不时落在他用力时绷紧的手臂和背上，脸上微微发热。
搬完最后一箱，江海累得直接坐在光洁的地板上，气喘吁吁：“太太，你这购物力……太强了。”
苏曼雪噗嗤笑了，递给他一瓶冰水：“辛苦你了。晚上别走了，我让王老师多做了几个菜，一起吃顿饭，也算谢谢你。”
这时，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牵着小小从楼上下来。女孩戴着眼镜，文文静静，应该就是负责带小小的王老师。
饭桌上很丰盛。小小坐在儿童餐椅里，自己用勺子吃饭，很乖。王老师话不多，安静吃饭，偶尔给小小夹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