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乌泽穹吐出两个字,冰冷又清晰,“尽快。”
“好的。预计两小时内初步资料给您。”小唐的声音依旧平稳,没有多问一个字。
“还有,”乌泽穹的目光落在书柜玻璃门那道被换下的、布满蛛网般裂痕的旧玻璃上,“查一下今晚岑渺公司的团建地点,KTV包厢号,内部监控……能拿到原始视频最好。”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酷,“重点确认,是她主动靠过去,还是被迫。”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一声极轻的吸气。“明白。这个可能需要一些非常规操作,时间会久一点。”
“无论多久,无论代价。”乌泽穹的声音斩钉截铁。
挂断电话,书房里重新陷入死寂。乌泽穹走到窗边,楼下城市的夜光车流无声地流淌,像一条条冷漠的光带。他掏出烟盒,抽出一支,叼在嘴里。打火机“咔哒”一声,幽蓝的火苗亮起,点燃烟草。
他没有吸,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一点橘红色的火星在指尖明灭,青白色的烟雾笔直地升腾,模糊了他映在落地窗上的、如同冰雕般冷硬的身影。烟灰无声地跌落,像燃尽的尘埃。
等待。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每一秒都像在冰水里浸泡过。他不需要咆哮,不需要质问,那些暴烈的怒火在得知真相的瞬间,就被一种更可怕的东西取代了——一种彻骨的、冰冷的、需要精准释放的毁灭欲望。他像一头在暗处蛰伏的野兽,舔舐着伤口,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用最致命的方式撕碎猎物。
手机屏幕终于再次亮起,是小唐发来的压缩文件。
乌泽穹掐灭了只燃了一半的烟,走到书桌前坐下。电脑屏幕的冷光打在他脸上,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条。他点开文件。
一份份详尽的资料如同冰冷的解剖报告,摊开在他眼前。
陈斯昂。照片里搂着岑渺的男人。36岁,岑渺公司的市场部总监,春风得意,业务标杆。已婚,有个五岁的女儿。资料里甚至有他女儿幼儿园的照片,笑得一脸天真。备注:极度爱惜羽毛,视事业和完美家庭形象为生命根基。疑点:个人名下存在未申报的、数额不小的海外投资收益。小唐附上了初步查到的可疑账户截图。
林博。照片下方比划着大拇指的手的主人。28岁,富二代,家里的厂子在本地小有名气,做金属配件加工。本人是岑渺公司的采购专员,挂名混日子。资料里有他名下跑车、游艇的图片,朋友圈截图几乎全是声色犬马。备注:啃老族,生活奢靡无度,极度依赖家族财富。疑点:家族工厂存在严重的污染排放超标和消防隐患,多次被内部举报压下。小唐附上了几份内部举报信的截图和环保部门的潜在关注记录。
李言。照片背景里拍手笑得最起劲的男人之一。32岁,技术部骨干,公认的“老实人”、“好丈夫”、“宠妻狂魔”,朋友圈里全是给老婆做饭、买花的照片。备注:极度在意家庭稳定和妻子感情。疑点:长期通过一个极其隐秘的私人聊天软件与多个异性保持暧昧联系,内容露骨。小唐甚至截取了几段聊天记录的片段,包括转账记录。
乌泽穹的目光在那些“弱点”和“疑点”上停留了很久。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只是眼神越来越冷,像淬了毒的冰锥。他拿起手机,再次拨通小唐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