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长老，您找弟子？”
她行礼的姿势，无可挑剔。
但当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柳飞烟，和那面还没散去光芒的溯源镜时。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那是一个极细微的动作。
但没逃过我的眼睛。
也没逃过金长老的眼睛。
“秦芷。”
金长老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你看看镜子里。”
他没有播放回溯的画面。
而是用法力，将那个深夜后山交易的画面，直接定格在了镜面上。
像一张照片。
一张铁证。
秦芷的脸，瞬间就白了。
但她比柳飞烟的段位，高得多。
她只是慌乱了一瞬间，就立刻镇定了下来。
“长老，这是什么意思？弟子……弟子不明白。”
她开始装傻。
金长老冷笑了一声。
“不明白？”
“那我问你，深夜时分，你和柳飞烟在后山做什么？”
“你给她的，又是什么东西？”
秦芷的脑子转得飞快。
“回长老，弟子……弟子只是见飞烟师妹最近炼丹遇到了瓶颈，心情烦闷，所以约她出去散散心。”
“至于那个纸包……那只是弟子自己调配的一些安神香粉，希望能帮到师妹。”
这个解释，很完美。
安神香粉。
谁也说不出毛病。
柳飞烟听到这话，也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赶紧附和。
“对！对！是安神香粉！秦师姐是一番好意！”
她们以为，只要咬死这个说法，没有直接证据，谁也拿她们没办法。
毕竟，那包粉末，没有真的被用在丹药里。
孙长老在一旁，急得直搓手。
他也觉得这两个人在狡辩，但确实，抓不到实证。
这件事，难道就要变成一桩悬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金长老身上。
看他怎么破这个局。
金长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古怪的表情。
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
“安神香粉？”
他重复了一遍。
“秦芷，你炼丹的天赋，虽然不怎么样。但这说谎的本事，倒是不错。”
秦芷的脸色，又白了几分。
“弟子不敢欺瞒长老。”
“是吗？”
金长老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他拔开瓶塞。
一股极淡的，若有若无的苦杏味道，飘了出来。
“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秦芷的身体，猛地一僵。
柳飞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这个味道……
不就是柳飞烟刚刚为了陷害我，胡编乱造出来的那个“催灵粉”的味道吗？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金长老，他竟然有催灵粉的实物？
不。
不对。
如果他有，他一开始就可以拿出来，根本不用这么麻烦。
这是一个……局。
一个专门为秦芷设下的局。
“这……这就是催灵粉的味道！”
柳飞烟脱口而出。
她以为这是坐实我罪名的证据。
但她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因为她看到，金长老笑了。
那笑容，很冷。
“哦？你闻出来了？”
金长老看着柳飞烟。
“你刚才说，你在叶露的丹炉旁，闻到过这个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