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老上前，恭恭敬敬地把两个玉盒呈上，然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金长老手里的刻刀，一直没停。
仿佛这件事，还没他手里的金属块重要。
孙长老说完，退到了一旁。
大殿里，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只能听到金长老的刻刀，在金属上划出“沙沙”的轻响。
每一声，都像刮在人的心上。
柳飞烟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她大概是第一次来执法堂。
这里的气氛，足以让任何心虚的人崩溃。
她开始不安地扭动身体。
我站得很直。
我闻到了这里的味道。
不是丹香。
是一种金属的冷腥味，还有陈年卷宗的霉味。
很不好闻。
但我的心很静。
终于，金长老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他吹了吹金属块上的碎屑，把它随手放到一边。
然后，他才抬起头。
他的目光，很冷。
像两把冰锥子，先是落在了柳飞烟身上。
柳飞烟浑身一颤，差点跪下去。
“你，叫柳飞烟？”金长老开口了。
声音也冷冰冰的，没什么感情。
“是……是，弟子柳飞烟。”她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说，她的丹药里，有催灵粉？”
金长老的目光，转向了我。
“是！弟子敢用道心发誓！”柳飞烟急忙说，好像这样能增加可信度。
金长老没理她。
他看着我。
“你，叫叶露？”
“是，弟子叶露。”我回答。
不卑不亢。
“她说的是真的吗？”
“不是。”
“证据呢？”
“弟子的丹药，就是证据。”
我的回答，简单直接。
金长老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伸出手，隔空一招。
我的那个玉盒，飞到了他的手里。
他打开，看了一眼。
然后是柳飞烟的那个。
他两相对比，沉默了片刻。
“确实，一颗满品，一颗上品。差距明显。”
他的话，让柳飞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但是，”金长老话锋一转。
“差距，并不能作为指控的证据。”
柳飞烟的脸，又垮了下去。
金长老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
“你说你没用禁药，那这满品丹，你如何解释？”
“天赋，心性，以及上万次的练习。”我一字一句地说。
“为了炼制这颗清心丹，弟子尝试了九千七百二十一次。”
“每一次的火候，药材配比，弟子都有记录。”
“这些记录，就在弟子的洞府中。长老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取。”
我的话，让旁边的孙长老都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九千多次的练习。
只为了一颗三品丹药。
这已经不是努力了，这是疯魔。
柳飞烟也愣住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大概是想说我撒谎。
但她没有证据。
金长老的眼神，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不是惊讶，而是一种……探究。
他好像对我这个人，产生了一点兴趣。
“口说无凭。”
他淡淡地说。
“既然是你主动要求来执法堂，想必，你也知道执法堂的规矩。”
“弟子知道。”我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