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骇然回头，身后走廊空无一人。
但那种被什么东西贴得很近、静静窥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他连退几步，背心已被冷汗湿透。这个归墟镇，小姨的死，神秘的“借命”邪术，还有这栋老宅里夜晚的异响……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一个深不见底的恐怖谜团。
他可能不是来送别亲人，而是踏入了一个早已为他准备好的、索命的局。
第二章：河神的祭品
第二天，陈默被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惊醒。天色阴沉得像傍晚，老宅在雨幕中更显压抑。他回想起昨夜的经历，以及日记里的内容，决定必须弄清楚真相。小姨的死绝不能不明不白，更重要的是，他感觉自己也身处危险之中。
赵伯依旧沉默寡言，准备着简单的早饭。陈默试探着问起“叶瀚文”、“借命”以及昨晚的脚步声。
听到“叶瀚文”的名字，赵伯的手抖了一下，碗里的粥洒出来些许。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流露出清晰的恐惧：“默少爷……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秀兰小姐就是知道得太多……”
“赵伯，我小姨死得不明不白！日记里说‘借命’，说‘阴债’，还说会牵连亲人！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让我怎么当不知道？”陈默语气激动。
赵伯长叹一声，皱纹更深了：“那是……造孽啊……很多年前，镇上闹过一场大瘟疫，死了很多人，河水都红了。后来，是孙瞎子……也就是现在的孙半仙，说河神怒了，要祭品，但不是普通的祭品，是要……‘借寿’。”
“借寿？”
“就是……用活人的阳寿，通过一种邪法，转给另一个人，或者……献给河神，祈求平息怒火，保佑一方平安。”赵伯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被什么听见，“一开始，是自愿的，老人把寿数借给孩子……但后来，味道就变了……有人开始用强，或者骗……特别是用外乡人，或者命格比较特殊的人……”
陈默想起照片上那个英年早逝的叶瀚文，想起小姨日记里“用我的阳寿，换他一时喘息”，想起坟地边那些无碑的小坟包，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所以，叶瀚文死了，我小姨的阳寿被‘借’走了？那些孩子呢？”
赵伯眼神闪烁，不肯再说：“默少爷，吃完早饭，你就走吧。离开归墟镇，再也别回来。这盒子里的东西，烧掉，忘掉这里的一切。”
“那我小姨就白死了吗？”陈默无法接受。
“这是报应！是欠下的阴债！”赵伯突然激动起来，“用了邪法，得了不该得的阳寿，就要用别的东西还！那些早夭的孩子……还有秀兰小姐……都是利息！是本金……恐怕还没讨完呢！”他说完，像是怕极了，匆匆收拾了碗筷，躲进了偏房，任陈默再怎么敲门也不开。
本金？难道指的是……通过这种邪法间接或直接获益的整个镇子？或者……是掌握了邪法的人？
陈默意识到，关键可能在那个“孙半仙”身上。根据日记，他就是当年提出“借命”邪法的人，现在似乎成了镇上最有权威的神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