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屏幕的光映在林芝脸上，她看着那行字，心里又酸又暖。她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我知道，顾先生，我们继续上课吧。”
顾砚辞点头，却没立刻开始，而是先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很快领会，端来一杯热牛奶，放在林芝面前。“先喝口热的，缓一缓。”顾砚辞的指尖在平板上敲出这句话，眼神里满是小心翼翼的安抚。
林婉站在旁边，看着两人之间的默契，气得脸色铁青，却没再说什么，转身摔门而去。客厅里重新安静下来，只有牛奶的热气缓缓上升。
林芝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驱散了心里的委屈。她抬头看向顾砚辞，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眼神里带着担忧。“我真的没事，”林芝轻声说，“我们开始上课吧，今天学你昨天说的手语‘谢谢’。”
顾砚辞点头，却在她演示手势时，格外认真。他的指尖比画得很慢，怕她看不清，偶尔做错了，也会主动指出来，不再像之前那样容易烦躁。林芝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却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林婉的话像一根刺，提醒着她两人之间的阶层差异。第四章：他的“不配得”，她的“不敢信”
林芝是被医院的电话惊醒的。凌晨五点，护士的声音带着急切：“林小姐，你母亲的病情突然加重，需要立刻安排手术，预缴的五万手术费今天必须交齐，不然没法进手术室。”
她挂了电话，坐在漆黑的房间里，手指在通讯录里翻来翻去，却不知道该打给谁。父亲的工资刚交了房租，亲戚们上次借钱时就避之不及，中介说的家教工资要月底才结——五万块，像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去别墅的路上，林芝眼睛肿得像核桃。她强撑着精神，想把情绪藏好，可一走进客厅，看到顾砚辞坐在沙发上翻设计图，眼泪还是没忍住，掉了下来。
顾砚辞立刻放下图纸，快步走过来。他没说话，只是递过平板和纸巾，眼神里满是担忧。林芝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声音沙哑：“对不起，顾先生，我今天状态不好，可能没法好好上课……”
话没说完，顾砚辞突然转身走进书房，出来时手里拿着一张黑色银行卡。他把卡递到林芝面前，平板上飞快弹出一行字：“密码是你生日（从家教信息里看到的），先拿去用，别耽误阿姨的手术。”
林芝的心脏猛地一缩，她看着那张卡，又抬头看向顾砚辞。他的眼神很真诚，没有丝毫施舍的意味，可正是这份真诚，让她更不敢接——她怕自己真的像林婉说的那样，成了“图钱”的人，更怕顾砚辞觉得，她是因为钱才靠近他。
“谢谢你，顾先生，但我不能要。”林芝把卡推了回去，指尖微微发抖，“我会自己想办法，就算去借高利贷，也会凑齐手术费的。”
“高利贷？”顾砚辞的眼神瞬间变了，他猛地抓住林芝的手腕，力道有些大，却带着急切。他快速打手语，动作因为激动而有些变形：“你知不知道高利贷有多危险？为什么宁愿去借高利贷，也不肯要我的钱？是不是觉得我是聋哑人，所以用这种方式可怜你？”
“不是的！”林芝用力摇头，眼泪又掉了下来，“我不是觉得你可怜，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跟那些想从你身上捞好处的人一样。我喜欢你的认真，喜欢你的温柔，不是因为你的钱，也不是因为你的家世。我想靠自己，不想让这份喜欢变得不纯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