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进行到第五天，林芝刚走到顾家庄园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香槟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铁门外。女人妆容精致，手里拎着限量款手包，眼神扫过来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像在打量一件物品。
“你就是给砚辞做家教的林老师？”女人先开口，声音娇贵，却没什么温度。没等林芝回答，她就径直往里走，“我是砚辞的母亲，林婉。进来吧，正好聊聊。”
林芝心里咯噔一下，攥紧了手里的包，跟着林婉走进客厅。顾砚辞不在，只有管家端来两杯茶，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客厅里的水晶灯亮得晃眼，却照不暖空气中的疏离。
林婉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目光落在林芝的衣服上——那是她穿了三年的衬衫，洗得有些发白，搭配一条普通的牛仔裤。“林老师，家里是做什么的？”她状似随意地问，语气里却藏着打探。
“我父亲打零工，母亲身体不太好，在家休养。”林芝如实回答，指尖悄悄掐紧了衣角。
林婉“哦”了一声，放下茶杯，身体微微前倾，语气突然变得直白：“林老师，我们顾家家境你也看到了，不说大富大贵，至少能让砚辞一辈子衣食无忧。砚辞虽然……听不见也说不出，但他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身边从不缺想靠近的人。”
她顿了顿，眼神里的轻蔑更明显了：“你做家教，我们给你高薪，这是应该的。但有些不该有的心思，最好别想。我知道你们年轻人压力大，缺钱，但顾家的门槛，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迈进来的。收了钱好好教书，其他的事，就别惦记了。”
“图钱”两个字没说出口，却像巴掌一样狠狠扇在林芝脸上。她攥着包的手更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喉咙发紧，想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母亲的医药费还在催，她确实需要这份高薪工作，可这份需要，在林婉眼里，竟成了“别有用心”的证据。
“林阿姨，我做家教只是为了赚钱给母亲治病，没有别的想法。”林芝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努力保持平静，“我会好好教顾先生，不会打扰他的生活。”
“最好是这样。”林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我还有事，先走了。砚辞那边，我会跟他说，让他别跟你走太近——毕竟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走得近了，对谁都不好。”
林婉刚走到门口，就撞见顾砚辞回来。他手里拿着一卷设计图纸，看到林芝红着眼眶站在客厅，又看了看林婉得意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什么。他快步走过来，挡在林芝身前，转身面对林婉时，双手飞快地比着手语。
林芝之前学过基础手语，能清晰看懂他的动作：“你不该这么说她！她是来教我东西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的手势又快又急，指尖都在发抖，眼神里满是愤怒，连平日里的冷静都不见了。
林婉被他突如其来的反驳噎住了，脸色瞬间沉下来：“砚辞！你跟她才认识几天？就为了她跟我顶嘴？我是为了你好！”
“我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为我好’！”顾砚辞第一次对母亲露出这样强硬的态度，他转头看向林芝，眼神里的愤怒很快变成了愧疚。他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平板，快速敲下一行字，递到林芝面前：“别听她的，我找你是因为你的专业，不是别的。她的话，不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