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撬开木板,里面藏着一个泛黄的笔记本,封面上的字迹和镜中少年展开的一模一样。袁野翻开笔记本,里面除了那行关于“黑色外套男人”的记录,还有几页被撕毁掉的痕迹,最后一页只有一行潦草的字:“他在找这个本子,千万别让他发现。”

“他是谁?”袁野握紧笔记本,冷汗顺着后背往下流。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踢倒了垃圾桶。他站起身,快步下楼,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月光洒在地上,照亮了一串陌生的脚印——脚印从围墙外延伸进来,停在阁楼门口,却又原路返回。

袁野盯着脚印发愣,突然想起外婆生前说过的另一件事:“那面镜子是你太外婆传下来的,据说能照到‘未被记住的过去’,但同时也会引来‘盯着过去的人’。”

他冲回阁楼,拿起笔记本就想塞进抽屉,却发现镜面又开始泛起涟漪。这次,镜中出现的不是十年前的自己,而是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背对着镜面,正弯腰在一棵槐树下挖坑。袁野的呼吸瞬间停滞——那棵槐树,正是老巷口的那棵!!!

男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袁野还没看清楚他的脸,镜面突然“咔嚓”一声裂开出一道细小纹路,所有画面都消失了。阁楼里恢复了寂静,只有他急促的呼吸声,和笔记本纸张被指尖攥得发皱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袁野揣着笔记本去了老巷。十年过去,老巷早已经拆迁,只剩下那棵老槐树还立在原地,树干上刻着模糊的年轮。他按照笔记本上的提示,在老槐树下挖了起来,挖到半米深时,铁锹碰到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那是一个红色的布袋,和笔记本里描述的一模一样。袁野打开布袋,里面装着一把生锈的水果刀,刀柄上还沾着暗红色的痕迹,像是干涸的血迹。他拿出手机,正想报警,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小伙子,你在挖什么?”

袁野回头,看到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正眯着眼睛盯着他手里的布袋。“您认识这个袋子吗?”他问。老人的脸色瞬间变了,颤巍巍地说:“这是……这是那个十年前杀人犯的袋子!当时警方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你怎么会……”

“我从镜子里看到的。”袁野脱口而出,随后把镜子的怪事和笔记本的内容告诉了老人。老人听完,叹了口气:“你外婆当年就跟我说过,那面镜子不一般。其实,十年前案发那天,你去过老巷,只是后来撞到头,忘了这件事。那个穿黑外套的男人,是你外婆的远房侄子,当时因为赌债跟你外婆借钱,被拒绝后就起了歹心,杀了路过的女邻居,还想嫁祸给你外婆……”

袁野愣住了——他完全不记得这些事。老人接着说:“你外婆怕你有心理阴影,就请医生给你进行了催眠,让你忘了那段记忆。可她没想到的是,那面镜子竟会把你的记忆勾勒出来,还引来那个杀人犯——他当年没找到笔记本,这些年一直在找机会拿回证据,昨天夜里来你家的,应该就是他。”

袁野握紧了手里的水果刀,突然想起昨夜阁楼门口的脚印,还有镜中男人回头的瞬间——虽然没看清脸,但那双眼睛,和他钱包里外婆照片上那个远房侄子的眼睛,竟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