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领命而去。
很快，侍卫就回来了，脸色古怪。
“公主，找到了。”
“就在东苑假山下，海东青的尸体，好像是被另一只猛禽杀死的。”
寝宫内，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用见鬼了似的表情看着我。
月朝歌更是震惊地站在原地，久久没有说话。
她第一次，真正地正视我的存在。
她挥手屏退了所有人。
寝宫里，只剩下我们两个。
她走到我面前，从头上拔下一根金钗，冰冷的钗尖抵住了我的喉咙。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声音很冷，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
我能感觉到死亡的威胁，但我没有怕。
我继续装疯卖傻，只是嘿嘿地笑着，嘴里重复着一些破碎的词语。
“鸟……死了……好多血……”
月朝歌死死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这张肿胀的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可我只是个瞎子，一个亡了国的疯子。
一个瞎子，怎么可能预知未来？
最终，她眼中的杀意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
她收回金钗，冷冷地开口。
“算你运气好。”
她嘴上说着是凑巧，但我知道，从今天起，她会留意我说的每一句“疯话”。
我成功在她心里，埋下了第一颗怀疑与好奇的种子。
我不再是单纯的玩物。
我成了一个，有趣的玩物。
3.
我的日子，并没有因为那次“疯言成真”而好过多少。
但月朝歌对我的态度，确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不再允许其他下人随意打骂我，虽然给我的饭菜依旧是馊的。
她似乎在观察我，想弄明白我到底是真疯，还是在装神弄鬼。
很快，我的第二次机会来了。
大月王朝的丞相，是月朝歌在朝堂上最大的政敌。
他抓住今年秋税短缺的问题，在朝堂上公然发难，弹劾月朝歌监管不力，导致国库空虚。
皇帝大怒，当朝斥责了月朝歌，还罚了她三个月的俸禄。
月朝歌回到寝宫，气得把所有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老匹夫！总有一天，本宫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她在大殿中央发着雷霆，宫人们跪了一地，抖如筛糠。
我蜷缩在角落，时机到了。
我开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反复念叨。
“河道淤堵……南仓米烂……换陈粮……”
“河道淤堵……南仓米烂……换陈粮……”
月朝歌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她猛地回头，死死地盯着我。
寝宫里安静得可怕，只有我疯疯癫癫的呢喃在回响。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提了起来。
“你再说一遍！你刚才说什么？”
她的力气很大，指甲几乎要掐进我的肉里。
我被她晃得头晕眼花，脸上却依旧是那副痴傻的笑容。
“米……烂了……好多烂米……”
月朝歌盯着我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她联想到了上次海东青的事情，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心中升起。
她松开我，把我扔在地上。
“看好他。”
说完，她便带着心腹匆匆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月朝歌都没有回宫。
直到第三天清晨，她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