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要亲手调教这个疯子。”
冰冷的铁链重新拴上了我的脖子。
我像前世一样，被她牵着，一步步走向那座囚禁了我三年的牢笼——她的寝宫。
入宫的第一夜，我被扔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
眼上的伤口只是被草草包扎，痛感一阵阵袭来。
月朝歌坐在不远处，慢悠悠地品着茶。
忽然，她放下茶杯，走了过来。
“把他的头按住。”
两个身强力壮的太监立刻上前，将我死死按在地上。
我没有挣扎。
下一秒，滚烫的液体猛地浇在我还未愈合的眼伤上。
是茶水。
剧烈的灼痛让我浑身猛地一颤，肌肉瞬间绷紧。
我死死咬住牙关，愣是一声没吭。
疼痛中，我甚至勾起了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
月朝歌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带着一丝探究。
“不叫？不求饶？”
我继续笑着，不说话。
她似乎觉得有些无趣，又带着一丝莫名的寒意。
“拖下去，别脏了本宫的地。”
我被拖到寝宫的角落，像一团垃圾。
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我脑中一遍遍清晰地回放着大月王朝的兵防图，以及未来三年，所有将要发生的关键节点。
月朝歌，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复仇的第一步，活下来，并成为你身边最不可疑的疯子。
计划，成功。
2.
在月朝歌的宫里，我活得连狗都不如。
瞎了眼的我，成了所有下人发泄情绪的出口。
他们会故意把馊掉的饭菜扔在我面前，看着我像狗一样在地上摸索。
也会在我睡觉时，用冷水把我泼醒，然后放肆大笑。
今天，几个小太监又把我堵在角落里拳打脚踢。
“呸！亡国奴！”
“还敢刺瞎自己的眼睛，装神弄鬼给谁看？”
我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任由拳脚落在我身上。
口中，却开始断断续续地呢喃。
“东苑……鹰啼……石下血……”
“东苑……鹰啼……石下血……”
他们打累了，朝我吐了口唾沫，骂骂咧咧地走了。
我趴在地上，被打得浑身剧痛，却毫不在意。
钩子，已经放出去了。
果然，没过多久，宫里就传出消息。
月朝歌最宠爱的弟弟，三皇子，他那只价值千金的海东青丢了。
三皇子大发雷霆，把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
最后，他迁怒到了月朝歌头上，认为是她宫里的人手脚不干净，兄妹俩大吵一架，关系紧张。
月朝歌回到寝宫，烦躁地摔碎了一个花瓶。
整个宫殿的下人都跪在地上，噤若寒蝉。
只有我，依旧蜷在角落里，像个真正的傻子一样，反复念叨着那句话。
“东苑……鹰啼……石下血……”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月朝歌的耳朵里。
她烦躁的动作一顿。
她走到我面前，蹲下身。
“你刚才在说什么？”
我抬起头，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冲着她嘿嘿傻笑。
“鹰……血……”
月朝歌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但随即，她想起了什么。
她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对身边的侍卫吩咐。
“去东苑的假山下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