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一进门，她就径直走到我面前。
“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的声音里，不再是单纯的审问，而是多了一丝忌惮和……贪婪。
我没有回答，只是像往常一样傻笑。
后来我才从宫人的议论中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经过。
月朝歌秘密派人去查，果然发现，丞相的党羽为了中饱私囊，故意堵塞了运粮的河道，导致大批新粮在南仓发霉腐烂。
然后，他们再用陈年的旧粮顶替上缴国库，将差价尽数吞没。
月朝歌拿着确凿的证据，在下一次朝会上，当着文武百官和皇帝的面，直接甩在了丞相的脸上。
绝地反击。
丞相一派的重要人物被当场拿下，打入天牢。
而月朝歌，不仅洗清了自己监管不力的罪名，还因为揭发贪腐有功，得到了皇帝的嘉奖。
皇帝对她刮目相看，赏赐了无数金银珠宝。
那一晚，月朝歌没有再让我睡在冰冷的地板上。
她让人给我换了干净的衣服，在她的寝宫角落，给我铺了一张柔软的床铺。
更重要的是，她解开了拴在我脖子上那根象征着屈辱的铁链。
但这并非仁慈。
她将我带进了她的密室。
那是一个除了她心腹之外，任何人都不得靠近的地方。
她坐在主位上，用一种审视宝物的表情看着我。
“从今天起，你就住在这里。”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这里一步。”
她顿了顿，声音里带着一丝蛊惑和警告。
“你是个能给本宫带来好运的东西。”
“所以，乖乖待着，别耍花样。”
“否则，本宫有一万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我跪在地上，低着头，嘴角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无声地勾起。
从一个任人欺凌的亡国奴，到一个被圈养起来的秘密武器。
我成了她一个人的“妖奴”。
一个能为她带来好运，也能为她带来毁灭的……妖奴。
我的计划，又成功了一步。
4.
成为月朝歌的“妖奴”后，我的待遇天差地别。
我不再挨饿受冻，甚至有了专门的侍女伺候。
当然，这一切都建立在我被囚禁于密室的前提下。
月朝歌的野心，在权力的滋养下，如同疯长的藤蔓，迅速膨胀。
她不再满足于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她开始渴望更多。
她开始频繁地来密室。
名义上是来看我，实际上，是来向我这个“妖奴”祈愿。
“那个讨厌的大皇兄，总是在父皇面前说我坏话，我该怎么对付他？”
她坐在我对面，一边把玩着指甲，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我低着头，继续扮演着我的疯子角色，嘴里含糊不清地念叨。
“铁……生锈……马蹄……断……”
月朝歌听完，若有所思地走了。
几天后，宫里传来消息。
大皇子负责督造的一批军械出了严重问题，钢刀未开刃，铠甲一捅就破。
更严重的是，战马的马蹄铁在运输途中大面积脱落，导致数十匹战马摔伤。
皇帝震怒，认为大皇子办事不力，险些酿成大祸，下令将他禁足府中，没有旨意不得外出。
月朝歌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心情极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