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人语带威胁。
“再不出钱,就别怪我们不给面子了!日日去你名下的绣庄、香料铺子前说道,定要你生意做不下去!”
我不予理会。
威胁我?
他们也配。
一路走走停停,赏玩秋色,到别庄时,已是晚饭时分。
刚安顿下来,府里的大管事便快马来报,脸色惊惶。
“小姐,不好了!宋大人……宋大人方才以您的名义,从公中账上,紧急提走了二百万两银票!”
我瞬间捏紧了手中的茶盏,指节泛白。
“你说什么?已经提走了?”
“是您惯用的印信,又有宋大人亲自作保,便拨付了。”
我深吸了两口气,才压下将那茶盏砸在地上的冲动。
宋观鹤,好大的胆子。
竟敢仿冒我的印信,私自提款。
“你立刻回去,将所有我与宋府联名的账目、银号、铺面,全部封锁,未经我亲笔手令,一分银子也不准动。”
“然后……去报官!”
大管事浑身一颤,犹豫道。
“小姐,报官之事非同小可,势必惊动宋府和所有关联生意……要不,老奴先私下找宋大人周旋,让他把钱还回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片刻。
“不必周旋了。备车,我即刻回城。”
这时,又一个小厮匆匆跑来,递上消息。
说是莫鸢要在流芳阁连摆三日庆功宴,还在阁中题了一首诗。
【今朝才名动京华,深恩必报知音人。】
但凡懂些文墨的,都听出了其中暗示。
她这是在隔空回应宋观鹤这个“知音人”呢。
我直接命车夫调转方向,直奔流芳阁。
我到时,宴席刚散,一群锦衣华服的男男女女正在阁前说说笑笑,商议着去何处赏月。
我吩咐车夫,马车径直驶到人群前十步之地,才猛地勒停。
骏马嘶鸣,车驾微震,惊得几位贵女低呼后退。
莫鸢认出我的车驾,强自镇定地拦在前方。
“韵姐姐这是何意?欲纵车驾行凶吗?”
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样子,我推开车门,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
轻叩车壁,车夫会意,骏马不安地踏动蹄子,声势骇人,却未前进分毫。
“观鹤哥哥——”
恰在此时,结完账的宋观鹤从流芳阁内走出。
上一秒还强撑的莫鸢,突然向他软软栽去。
“观鹤哥哥,若非你在,我怕是已经葬在马蹄之下了……”
3
宋观鹤按捺不住,大声呵斥。
“沈南韵,你有病吧?不就是没选上才女吗?至于像条疯狗一样咬着不放吗?”
“都是体面人,不能给自己留点颜面吗?”
到底是谁不体面啊。
我真被这两人的逻辑惊到了。
懒得再多费唇舌。
我直接将怀中那份老恩师手书、盖有私印的陈情诉状,摔在宋观鹤面前。
“宋状元,这诉状上的字,总该认得吧?需要我当着大家的面,读给你听吗?”
“哦,对了,”我看向宋观鹤,“或许该请宋状元替你诵读一下?毕竟,他可是你的‘知音人’。”
不等宋观鹤看清诉状内容,我又朝莫鸢扔出一张文书。
“我也不是厚此薄彼之人,亦为莫才女备了一份礼。”
“才女评选舞弊我已上告宗人府与宫中司礼监,不知莫才女……怕不怕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