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美事。
既然京中的夫人女官无人敢插手。
我只好给那位写信了。
果然那边回信很痛快,明日就会派人入京。
我心情稍缓,刚放下信笺,却闻院外传来宋观鹤清冷含怒的声音。
“沈南韵,你为何拒见账房?允诺的银两为何迟迟不到?”
“你可知府中上下开销、人情打点皆等着银钱周转?”
我笑了,垂手而立。
“宋观鹤,你的开销,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家早已不复当年,前几辈早把祖宗基业败光了。
不得皇帝待见,只守着一个空衔罢了。
三年来,我为宋府打点上下。
借母亲留下的皇商旧脉,收罗奇珍进献宫内。
才让宋观鹤重新得了陛下青眼。
可我得到了什么?
反倒是他们,府邸修得越发气派,一年开销抵得上我半个商号。
更是为了维持清流体面,诗会文宴不断,每年但是胭脂水粉,赏赐门客就要十数万两。
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当这个冤大头了。
大概是被我的态度刺激了。
宋观鹤突然暴怒。
“你这是什么态度?作为当家主母,这本就是你该做的!赶紧把钱送来!再多拿五百两,明日我要打点几位宫中女官!”
“沈南韵,你最好不要自讨没趣,这种方式根本引不起我的注意,只会让我更厌恶你。”
“以我状元之身,根本不缺人资助,全府上下给你维系人脉,你凭什么不出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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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鹤,凡事讲个有来有往,你不会是用我的嫁妆习惯了,脸面都不要了吧?”
他停顿片刻,气势弱了几分。
“你我之间何分彼此?夫妻一体,讲什么你的我的?”
“再说我宋家的产业不也是给你打理了?”
我轻嗤一声,满是嘲讽。
他忽然声音又高了几分。
“你是因为评选上第一才女,故意刁难我?分明是你才学不够才输了,还怪我了?”
“沈南韵,你已为人妇,那名头于你无用,老老实实做你的宋家主母,不好吗?”
“现在莫鸢已在公主面前得脸,必会成为宋府和你的助力,你现在赶紧拿银子出来,否则失了体面,你担待得起?”
就在我刚要开口,听到一道娇柔的声音。
“观鹤哥哥,要不我和南韵姐姐解释一下吧,你先去用膳,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对身子不好。”
是莫鸢。
我笑了。
“宋大人赶紧去用膳吧,别饿坏了身子,又赖我招待不周。”
说完我没再等宋观鹤说话,直接转身回屋,吩咐闭门谢客。
世界清净了。
我骑马去了京郊的别院散心。
信鸽一只只飞来,皆是宋观鹤派人询问银钱之事的字条。
都让我烤来吃了。
肥鸽不错,味美。
接着,府中不少管事竟辗转打听,不惜来郊外别院堵我。
看来宋观鹤想借众人之口给我施压。
来质问我的这些人,语气可算不得客气。
“大小姐,我等不过是混口饭吃,您与宋大人争执,何必殃及池鱼?”
“才女评选失利,但日子总要过,大小姐格局如此之小,不怕今后被人诟病吗?”
“大家都是体面人,别闹得太难看。有本事去找那莫鸢的麻烦,拿我们撒气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