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码发给我。”林砚挂了电话,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号码,心里有种预感——这案子,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林砚站在停车场门口,看着来往的车辆,突然觉得,那个穿黑雨衣的跛脚人,就像这雨里的影子,藏在某个角落,盯着他,也盯着那块失踪的怀表。
第二章 怀表的秘密
第二天下午,林砚的侦探社来了个客人。
侦探社在老城区的一栋居民楼里,二楼,五十平米左右,一半是办公区,一半堆着他接手的旧案卷宗。门口的招牌是手写的“林砚侦探社”,字迹潦草,却透着股韧劲。
敲门的是个年轻女人,二十五六岁左右,穿一件米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拎着一个黑色的包,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
“请问是林砚先生吗?”女人的声音很轻,带着点颤抖。
林砚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有什么事?”
女人坐下,双手攥着包带,指尖泛白:“我叫沈雨,是周明远的……远房侄女。我昨天听说他出事了,从外地赶回来的。张野警官说,您在查他的案子,我想……我可能知道一些事。”
林砚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沈雨的眼睛很大,鼻梁高挺,长得很清秀,但脸色太差,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她提到周明远时,声音里带着难过,不像是装的。
“你知道什么?”
“关于那块失踪的怀表。”沈雨深吸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里面夹着一张老照片,“那是我太爷爷的表。我太爷爷叫沈庭之,民国时期在西区开了家钟表行,叫‘沈记钟表行’。后来抗战爆发,钟表行被烧了,太爷爷也失踪了,只留下那块怀表,传给了我爷爷,我爷爷又传给了我爸爸。”
林砚接过照片,照片里是一家钟表行的门面,招牌上写着“沈记钟表行”,门口站着一个穿长衫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块怀表,应该就是沈庭之。照片的右下角,有个小小的十字花印记,和周明远后颈的烙印、那枚纽扣上的图案一模一样。
“十字花是‘沈记钟表行’的标记,太爷爷说,那是沈家的家训,‘十字为正,花开为信’,所以每个从钟表行卖出去的表,都会刻上十字花,包括他自己用的那块怀表。”沈雨的声音低了下来,“我爸爸去世得早,去年,我整理他的遗物时,发现了那块怀表,还有一封信,说让我把表交给周明远,说他能帮我找到太爷爷失踪的真相。”
“你什么时候把表交给周明远的?”
“去年冬天,大概十二月份。我找到周明远,他看到表的时候,很惊讶,说他认识我太爷爷,还说‘沈记钟表行’烧了之后,他爷爷在废墟里捡到过一块表,和这个很像。他答应帮我查,但让我别告诉别人,说这件事可能有危险。”沈雨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以为他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没想到他会出事。”
林砚拿出那张怀表的照片,递给沈雨:“是这块吗?”
沈雨点点头,手指抚摸着照片上的怀表:“就是它,表盖内侧有个‘沈’字,表芯里还有太爷爷的名字缩写。周明远说,这块表的机芯很特别,是德国进口的,当年全中国只有三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