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皱起眉:“你爸爸的信里,有没有提到其他事?比如你太爷爷失踪的原因,或者‘沈记钟表行’为什么会被烧?”
“信里只说,太爷爷失踪和‘一群戴十字花徽章的人’有关,还说‘钟表行里藏着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其他的,就没了。”沈雨擦了擦眼泪,“我问过周明远,他说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秘密,只知道他爷爷当年捡到的表,后来被人偷走了,偷表的人,腿有点跛。”
跛脚的人!林砚心里一震——和杂货店老板看到的那个穿黑雨衣的人对上了。
“你知道你太爷爷当年有没有什么仇人?或者‘沈记钟表行’的伙计、顾客里,有没有跛脚的人?”
沈雨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爷爷很少提太爷爷的事,说那是家里的忌讳。我爸爸也是,直到去世前,才把信和怀表交给我。”
林砚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街道。现在线索逐渐清晰了:周明远手里的怀表是沈家的传家宝,沈庭之失踪和“戴十字花徽章的人”有关,而凶手是个跛脚的人,目标就是这块怀表,还在死者身上留下了十字花烙印。
难道凶手就是当年偷了周明远爷爷那块表的人?他现在又来偷沈雨的表,还杀了周明远?
“林先生,”沈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我爸爸的信里,还有一个地址,是‘建国路307号’。我之前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昨天听张警官说,周明远手里有半张写着‘307’的纸片,我想,这会不会是同一个地方?”
307号!林砚猛地回头——他之前查遍了西区的老楼,都没有找到和周明远有关的“307”,但建国路是主干道,他还没来得及查。
“建国路307号现在是什么地方?”
“我查过,是一栋老楼,上世纪五十年代建的,现在还在,里面住的大多是老人,还有一些小公司。”沈雨拿出手机,打开地图,“就在建国路和钟表巷的交叉口附近,离周明远的修表铺不远。”
林砚拿起外套:“走,我们去看看。”
建国路307号是栋六层的红砖楼,墙皮剥落,楼道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和油烟混合的味道。楼门口没有门牌号,只有一个生锈的信箱,上面用粉笔写着“307”,旁边还有个小小的十字花涂鸦。
“就是这里。”沈雨停下脚步,声音有点发颤,“这栋楼……我好像来过。小时候,我爷爷带我来过一次,说找一个老朋友,但我记不清是哪一层了。”
林砚推开楼道门,里面很暗,没有灯,只能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光往上走。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吱呀”响,像是随时会塌掉。
到了三楼,走廊里空荡荡的,只有几扇紧闭的门。307号的门是木门,上面贴着一张旧春联,已经褪色,门把手是铜制的,上面有划痕,像是被人撬过。
林砚敲了敲门,没人应。他试着转动门把手,门没锁,开了一条缝。
“里面可能有人,我先进去。”林砚示意沈雨在外面等,自己轻轻推开门。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家具,只有灰尘和蜘蛛网。墙面是水泥墙,没有刷漆,地上散落着一些旧报纸和空瓶子。墙角有个破旧的木箱,上面盖着一块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