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修远中毒将死,夫君却把救命药材全喂了他的宠妾。
我跪地哀求,他骂我不识大体。
儿子咽气前,在我手心写下了一个“韩”字。
那一刻,我笑了。
好啊,你们既要我儿性命,我便让你们所有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当我将毒药掺进王爷的参汤,将证据呈上金銮殿时,他们才明白,一个母亲的复仇,能有多可怕。
第一章
药罐里的水第三次煮沸时,我终于忍不住掀开盖子——那堆所谓的“上等药材“在滚水中翻腾,散发出的却是霉变的味道。
“青黛!”我厉声唤来贴身丫鬟,“这就是库房给的药材?”
青黛绞着衣角,声音细如蚊呐:“王妃,赵管家说…说府里所有好药都送去西厢别院了,这些是…是去年剩下的…”
我抓起药罐狠狠砸向地面,褐色的药汁溅在裙摆上,像干涸的血迹。三日前修远被抬回来时,那支乌黑的箭矢还插在他肩头,太医说箭上淬了蛇毒,可靖安王只派了个连脉都把不准的庸医来看。
“王妃别急,奴婢这就去…”
“不必了。”我打断青黛,扯下屏风上的外袍披上,“我亲自去会会那位柳姑娘。”
穿过三道回廊,西厢别院的灯火通明刺痛我的眼睛。守门的小厮见是我,竟敢伸手阻拦:“王妃留步,王爷吩咐…”
我一巴掌甩过去,小厮踉跄着撞开门。内室的景象让我胃里翻涌——虞墨城正端着描金瓷碗,一勺勺喂柳莺喝燕窝。那女人慵懒地靠在锦绣堆里,腹部高高隆起,见我闯入也只是挑了挑眉。
“清凰?”靖安王皱眉,“何事如此慌张?”
我盯着柳莺碗里那盏血燕,想起修远高烧中干裂的嘴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修远需要三千两请御医,箭毒已经…”
“王爷~“柳莺突然娇呼一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妾身肚子好痛…”
靖安王立刻扔下碗,连声唤人传御医。三位白发太医小跑着进来时,我忍不住冷笑出声——修远等了三天的御医,原来就在这别院里候着。
“清凰,银子的事改日再说。”靖安王头也不回地摆手,“你先回去照顾修远。”
我站在原地,看着三个太医轮番给柳莺诊脉,说着“胎气稍动无大碍“的废话。柳莺从锦被缝隙间瞥我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笑。
回房的路上,老管家赵德鬼魅般从假山后闪出:“王妃,老奴多嘴一句——那柳姑娘上月曾秘密接待过太师府的人。”
“太师?”我心头一震。当朝太师与靖安王势同水火,这是满朝皆知的事。
赵德左右张望,声音压得更低:“老奴亲眼看见柳姑娘收下一封信,当晚就烧了。第二日王爷突然决定带世子出征…”
我浑浑噩噩回到修远病榻前,发现他脸色已泛起诡异的青灰。当掉最后一只玉镯请来的郎中摇头叹息:“毒素攻心,除非有千年人参吊命…”
夜深了,修远在昏迷中突然抓住我的手:“娘亲…那箭…是韩…”话未说完又陷入昏睡。
窗外,西厢别院的灯火依然明亮,隐约传来丝竹之声。
第二章
柳莺的别院门前种着西府海棠,这个季节本该凋零的花枝,却因暖阁地龙的熏蒸而反常地绽放。我抬手拂开碍眼的花枝,径直闯入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