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涉嫌与五起谋杀案有关，现在正式逮捕你！”郑勇上前，亮出逮捕令。
陈默脸上的困惑加深了，变成了某种难以置信。“谋杀？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他没有反抗，甚至没有表现出激烈的情绪，只是那种深入骨髓的困惑，让他看起来像个误入噩梦的局外人。
两名警员上前给他戴上手铐。他没有任何反抗，只是眉头紧锁，仿佛在极力思考这荒谬的一切是如何发生的。
押解着他走出卧室，来到混乱的工作室。警察们已经开始初步搜查。陈默的目光扫过那些画作和工具，眼神里有一种创作者对自己领地被打扰的不安。
就在这时，林晚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的风衣下摆还沾着外面的湿气。她的目光第一时间就锁定了被铐住的陈默。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遇。
陈默依旧是那副茫然困惑的样子。
林晚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她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剥开他的皮囊，直视他灵魂最深处的角落。她在距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整个工作室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两人。
突然，林晚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得让每个人都能听见：“让我和他单独谈谈。”
郑勇一愣：“什么？林顾问，这不符合程序…”
“十分钟。”林晚打断他，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陈默，“有些事情，只有在没有外界压力的情况下，才会显露出来。给我十分钟，也许会有收获。”
她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仿佛她早已洞悉某种钥匙所在。
郑勇犹豫了。他看着林晚，又看看那个看起来完全不像杀人魔、只是极度困惑的年轻画家。直觉告诉他这很冒险，但林晚之前展现出的那种近乎诡异的洞察力，又让他抱有一丝渺茫的希望。
最终，他咬了咬牙，挥挥手让其他人都退到工作室门外，只留下林晚和陈默在空旷的厂房中心。门被虚掩上。
没有人知道里面的十分钟发生了什么。
只能透过门缝，隐约看到林晚站在那里，似乎在平静地对陈默说着什么。而陈默大部分时间低着头，偶尔抬起，脸上不再是单纯的困惑，似乎增添了一丝…挣扎和痛苦？甚至有一次，他似乎极其激动地想说什么，但最终又颓然垂下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门外的人焦灼不安。
十分钟到了。
郑勇推开门。
林晚转过身，面向他们。她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眼神深处却燃烧着一种奇异的光芒，像是疲惫，又像是极度的兴奋。她缓缓吐出一口气。
“他承认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是恐惧，而是某种…完成艰巨任务后的虚脱，“细节…只有凶手才知道的细节。”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投向陈默。他低着头，肩膀垮塌，仿佛所有的力气都被抽干了。默认，即是承认。
那一刻，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胜利的喜悦开始萌芽。老李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羞愧和敬佩，看向林晚。
只有赵晓芸，她紧紧盯着陈默那彻底崩溃、仿佛连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侧脸，又看看林晚那双深不见底、仿佛刚刚进行了一场无声战争的眼睛，心中那荒谬的不安感再次浮现，且愈发清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