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伴伴和兰珠对视一眼,似乎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兰珠放下漆盒,屈膝行礼:“那奴婢和李伴伴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陛下还等着奴婢回话呢。”
“回话?”林缚突然笑了,笑声里带着冰碴子,“回什么话?回你如何在我军中安插眼线,还是回他如何用这碗‘汤药’,送我上路?”
李伴伴和兰珠的脸色瞬间煞白。
“将军……将军说笑了……”兰珠的声音发颤,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
“说笑?”林缚缓缓站起身,身形挺拔如松,目光如刀,直刺两人,“本将军在北疆杀过的敌人,比你们见过的人都多。这点小伎俩,也敢在我面前摆弄?”
他猛地抬手,指节捏得咯咯作响:“来人!”
帐外立刻冲进来两名亲卫,都是百战余生的老兵,眼神锐利如鹰。
“将这两人拿下!”林缚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搜身。”
李伴伴尖叫起来:“大胆!咱家是宫里的人!将军难道想抗旨不成?”
兰珠也慌了,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哭得梨花带雨:“将军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陛下……是陛下让奴婢来的……”
“陛下?”林缚冷笑,“她派你们来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亲卫动作麻利,很快就在李伴伴的靴子里搜出了一小包白色粉末,又在兰珠的发髻里找到了一卷细如发丝的纸条,上面用密写药水写着几行字。
“将军,是毒药和解药配方。”亲卫将东西呈上来。
李伴伴面如死灰,兰珠瘫软在地,哭得几乎晕厥。
林缚拿起那包毒药,放在鼻尖闻了闻,确实是书中描写的“软筋散”,无色无味,混入汤药中长期服用,能让人逐渐失去力气,状似中风。
“好,很好。”他将毒药扔回给亲卫,“赵灵溪真是好大的手笔。”
“将军,这两人……”亲卫请示道,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上。
林缚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两人,眼神没有丝毫怜悯。他清楚地记得,书里这两人,仗着赵灵溪的权势,在军中作威作福,害死了不少忠勇将士。尤其是兰珠,利用副将的爱慕,骗取军情,导致三千精锐骑兵全军覆没。
“斩了。”
两个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不——!”兰珠发出凄厉的尖叫,“将军饶命!我愿意归顺!我可以告诉您陛下的秘密!”
李伴伴也一改之前的嚣张,跪地磕头:“将军开恩!咱家知道错了!求将军看在陛下的面子上……”
“陛下的面子?”林缚一脚将他踹开,“从她派人送来这碗毒药开始,她就没给过本将军任何面子。”
他转身走向帐外,声音冷得像帐外的冰雪:“把他们的人头,用石灰腌了,送回皇城。告诉赵灵溪——”
“我林缚的八十万边军,不是她能算计的。想要我的命,就得拿她的江山来换!”
亲卫领命,拖起哭喊挣扎的两人往外走。凄厉的叫声很快被风雪吞没,只剩下帐内那碗尚冒着热气的“汤药”,在灯影下泛着诡异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