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人，其心可诛！”
他的声音充满了煽动性。
有几个被深度洗脑的，立刻跟着喊起来。
“把她赶出去！”
“别听她胡说八道！她就是嫉妒我们赚钱！”
两个工作人员，立刻朝着我的方向走过来，脸色不善。
小雅吓得脸都青了，她死死拉住我。
“姐，我们快走吧！他们要打人了！”
我没动。
我看着台上那个气急败坏的男人，觉得有点可笑。
这就沉不住气了？
我还没问最后一个问题呢。
我看着向我走来的工作人员，举起了我的手机。
屏幕上，是正在录音的界面。
“两位先生，本次分享会是公开的。我作为参与者，有权利提问。如果你们要对我动粗，这里的几百位朋友，还有我手机里的录音，都可以当证据。”
那两个工作人员脚步一顿，面面相觑，不敢再上前。
我重新看向金鸿宇，脸上依然挂着微笑。
但我的声音，冷了下来。
“金总，您用人身攻击和阴谋论，来回避我的专业问题。这是否说明，您心虚了？”
“还是说，您根本就回答不了？”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您，敢听吗？”
他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5
金鸿宇死死地瞪着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估计自己已经千疮百孔了。
但他骑虎难下。
他要是现在把我赶出去，就等于承认了自己是骗子。
现场几百双眼睛看着。
他亲手点燃的火，现在开始烤他自己了。
他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牙缝里迸出一个字。
“说！”
我收起笑容，表情变得严肃。
“我的第三个问题，关于市场风险对冲。”
“您在宣传册的第十七页提到，项目会利用一部分资金，在衍生品市场建立对冲头寸，以规避系统性风险。这是一个非常专业和必要的风控手段，我很认同。”
我先是肯定了他。
这让他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以为我要说什么好话。
“但是，”我话锋一转。
“您用来对冲的金融工具，是股指期权。而您选择的策略，是卖出深度价外看跌期权（SellDeepOTMPut）。对吗？”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看到金鸿宇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台下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听不懂这句话。
什么价内价外，什么看跌看涨。
但金鸿宇，他一定懂。
因为这本漏洞百出的宣传册里，这是唯一一句，稍微沾点专业边的黑话。
也是他整个骗局里，最致命的，唯一的破绽。
他可能是在哪个地方抄来的，想显得自己很专业。
但他根本不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金鸿宇没有立刻回答。
他在回忆那本宣传册，想确认我是不是在诈他。
我没给他思考的时间。
我继续说下去，声音不大，但字字诛心。
“金总，任何一个有金融常识的人都知道，卖出深度价外看跌期权，是一种收益有限，但风险无限的策略。”
“在市场平稳时，你可以赚取一点点权利金。可一旦市场出现黑天鹅事件，价格暴跌，你的亏损，是无上限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