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对‘量子生态链’这个项目的具体盈利模式，还有一点小小的困惑，想请您指点一下。”
我说得很客气，用了“困惑”和“指点”这样的词。
金鸿宇做了个“请”的手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请说。”
我清了清嗓子，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
“您刚才提到，系统是通过量子AI，在全球各大市场进行高频套利。我的第一个问题是：”
“这个盈利模型的底层资产是什么？”
“是股票、期货、外汇，还是数字货币？不同资产的风险敞口和波动率完全不同。您宣传的‘零风险’，是如何在这些高波动性市场中实现的？”
“另外，高频交易的核心是策略和算法。您能稍微透露一下，您这个系统的核心策略，是基于趋势跟踪，还是均值回归？或者是其他更复杂的模型？”
“如果涉及到商业机密，您不说具体参数没关系。我只想了解一个大概的逻辑框架。”
我一口气说完。
语速不快，吐字清晰。
没有一个攻击性的词语。
全都是最基础的，任何一个金融从业者都会问的常规问题。
会场里一片寂静。
大部分人，都听懵了。
他们听不懂什么叫底层资产，什么叫风险敞口，什么叫趋势跟踪。
他们只听懂了“赚钱”。
但他们能感觉到，气氛不对了。
金鸿宇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
他愣在台上，嘴巴半张着，好像第一次听到这些词。
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
他拿起话筒，干笑了两声。
“呵呵，这位女士，问得很专业啊。”
“看来是我们的同行？”
他想用这种方式，把我划为“敌人”，来调动群众情绪。
我摇了摇头，微笑着说：“不是同行，金总。我只是一个对投资有点兴趣的普通人，想把自己的钱弄明白，不想稀里糊涂地亏掉。”
我把“普通人”三个字说得很清楚。
我是在告诉场上其他人，我和你们是一边的。
金鸿宇的脸色有点难看。
他开始回答我的问题。
但他完全是在回避。
“我们的系统，是全领域覆盖！股票、期货、外汇……只要能赚钱的，我们都做！”
“至于风险，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的量子AI，能预判未来！所以是零风险！”
“策略嘛……呵呵，这位女士，这就是我们的核心机密了。我只能告诉你，这是超越人类智慧的降维打击！”
他用了一堆更空洞，更玄乎的词。
预判未来？
降维打击？
这已经不是金融了，这是玄幻。
台下有些本来听懵了的人，开始交头接耳。
他们可能听不懂我的问题，但他们能听懂金鸿宇的回答有多么敷衍。
小雅也呆住了，她张着嘴看着我，又看看台上的金总，眼神里全是迷茫。
我知道，第一颗钉子，已经钉进去了。
但我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我微笑着，继续举着手。
“谢谢金总的解答，非常高瞻远瞩。”
“那么，我能问第二个问题吗？”
金鸿宇的嘴角，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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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鸿宇看着我，眼神里已经没了刚才的温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