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彻底被点燃了。
会场里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鼓掌，欢呼。
他们看着金鸿宇，眼神狂热，像在看一个神。
金鸿宇很享受这种崇拜。
他张开双臂，脸上是悲天悯人的表情。
“我的梦想，不是我一个人赚钱。”
“而是带着所有的家人们，一起实现财富自由！”
小雅彻底不行了。
她抓着我，语无伦次。
“姐，姐！这是真的！他们都赚钱了！我们不能错过啊！”
她拿出手机，就要扫宣传册上的二维码。
那个二维码通向一个APP下载链接。
下载，注册，投钱。
一套流程，简单快捷，专门为这些头脑发热的人准备。
我按住她的手。
“等等。”
小雅急了：“等什么啊姐！再等就没名额了！”
我看着台上那个被光环笼罩的男人，又看了看台下这些狂热的信徒。
我知道，光靠劝，是拉不回小雅的。
得用点别的方法。
我拿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然后调出备忘录。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
金鸿宇还在台上描绘着美好的未来。
“我们的目标，是三年内，打造一万个千万富翁！”
“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有机会！”
他身后的巨大屏幕上，开始出现一个倒计时。
“内部认购名额，最后三十分钟！错过了今天，再等一百年！”
所有人都涌向了那些穿着西装的工作人员。
现场签约，刷卡，转账。
乱成一团。
小雅像热锅上的蚂蚁，挣扎着想挣脱我的手。
“姐！你放开我！你要害我错过一个亿吗！”
我平静地看着她。
“别急。”
“在把钱投出去之前，我们至少得搞明白，这钱是怎么帮我们赚钱的，对吧？”
“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小雅愣了一下。
我举起手。
在这一片狂热的噪音里，我举起了手。
一个工作人员看到了，皱着眉走过来。
“干什么的？要签约去那边排队！”
我没理他，只是看着舞台上那个正在享受欢呼的男人。
然后，我开口了。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
“金总，我能提几个问题吗？”
3
我的声音像一滴冷水，滴进了滚烫的油锅。
整个会场的喧闹，瞬间安静了零点五秒。
所有人都回头看我。
他们的眼神里，有疑惑，有不解，还有被打扰的恼怒。
小雅在我旁边，脸都白了，她使劲拽我的衣角，想让我坐下。
“姐，你干嘛呀！别捣乱！”
台上的金鸿宇，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但他很快调整过来，恢复了那种“大师”风范。
他对着话筒，温和地笑了笑。
“当然可以。我们的家人有任何疑问，我都有责任解答。”
“这位年轻的女士，请讲。”
他把“年轻”两个字咬得很重，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轻蔑。
好像在说，一个黄毛丫头，能问出什么问题。
我站直了身体。
我没看周围的人，目光只锁定在他身上。
“金总您好，您的创业故事和伟大理想非常动人，我很敬佩。”
我先给他戴了顶高帽。
伸手不打笑脸人。
他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